陈语在门口引导:“诸位请往后院走。”
众学子们跨进后院的时候愣住了。只见后院正中已经摆了许多桌椅,上面已经备下了文房四宝,还有各种颜料。旁边的树荫和花架下还铺了毯子供不参赛的人坐着观看。
陈岩微笑着站在一个堆满文房四宝的桌子后:“这后头的包厢里设了些茶水点心果子,若是想用的人在赵兄和郑兄这边领号牌,一人十文即可随意取用。不喜茶的,也可以在这边免费取白开水取用。”
赵时休和郑立询被陈岩早早托了过来,坐在旁边的桌子旁,面前是一只小篓,里面放着许多号牌。赵时休面前还有一小碟盐水花生,已经空了一大半:“我方才去瞧了,里头的茶点可不是一般的丰富。这盐水花生就是里头的,可太好吃了。”
一般的茶楼里面最普通的清茶,都要五文。这么一碟咸水花生,也要五文,这就已经是十文了。有人听了赵时休他们去瞧过,也想去瞧。陈岩亲自领了他们进去,出来后众人一句话不说就开始掏钱了。其他没进去的人见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慷慨解囊。
申时一到,后院门准时打开,陈苗苗引着黄老先生进来了。诸学子一见到黄老先生,个个满脸激动,那胜负心瞬间激发到了十成十。殊不知上回陈岩在射箭比试中脱颖而出后,黄老先生对他颇有照顾,据说还要收他为徒。那可还是武试,今日文试,那可是展现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功的好机会啊。众人暗暗下定决心要拿出真本事,纷纷催促陈苗苗快些发布试题。
陈苗苗刚起了个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咦,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是……陈苗苗抬头,瞧见来人的时候,忙说了一句稍等,满脸是笑地迎了过去。陈岩也转头,瞧见来人时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过来:“义父,您怎么来了?”
谢老爷笑着走了进来,扶住陈岩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前儿个你过来,偏我有事没说两句话。后头你们送了帖子过来,我和你们义母又不在家,昨儿个我们才回来。今儿个我正好出来办事,就顺路过来瞧瞧你们。”
“谢太傅?”黄老先生的声音响起。
谢老爷抬起头,瞧见前头那发须白了许多的老先生,怔了一下:“可是黄老太傅?”
黄老先生面上一喜:“谢维老弟,真的是你?”
“黄沛兄!”谢维上前来,深深作了个揖,“自打上次一别,又过几年。没想到,居然还能在此处见到你。”
曾经黄老先生是太子太傅,他辞官后就是谢维任了黄老先生的位置,两人就是两任太傅。两人之前本就相识,后头又曾在其他地方遇见过,颇有些渊源。之前江楚拜访谢维之时,谢维还在想说江楚会想请哪位大家,没想到竟然是黄老先生,倒是令他十分意外。因为黄老先生早早就隐居不问世事,唯一一次出手也不过就是当年收了陈岩。没想到,江楚居然能够请动他。
黄老先生也十分感慨:“初见你时,你还比这些学子们大不了几岁,如今我都老成这样了。”
“老先生,义父,不若里头包厢里坐坐。”陈苗苗适时地开口。
黄老先生笑道:“正是,我们去里头坐着说说话,别误了这些孩子们比试。”
谢维一脸疑惑,陈岩扶着他往里,一路低声言明了今日的比试。黄老先生捋须笑道:“谢老弟来得正巧,我们正好一道欣赏欣赏。说不得,这里头就有未来的大家呢。”
透过窗瞧见两人在包间里坐下后,陈苗苗这才开口笑道:“诸位,今日就以凌云食肆中的人、事、物任一为题,不限风格,不限时间,酉正之前做一幅画并题一首诗即可。诗可自作也可用名家名篇。通过三轮评议,最终评出前三甲,分别奉上三样彩头。再从这些书画中,评出符合我们凌云食肆的书画,留下者都各自赠一小坛酒,画作往后会挂出来。
“参赛的人,这桌上的笔墨颜料均可随意使用,只不可带走。纸只有三张,诸位想好再下笔。不参赛的学子们,在场上众人尚未完成之前,不可进入参赛区,其他地方随意。若有阻碍他人者,不予评议。”
陈苗苗这规定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酉正之前,时间是充裕了,但是纸只有三张,得好好注意着,这可没多少画错的机会。还有三轮评议,要如何评?还有这符合凌云食肆的书画,不光要自己有巧思,还要与其他人的想法相合。费心要几方兼顾,可着实不容易。
未正三刻的时候,已经有学子们到了。众人像是往常一样进来,见店内的桌椅大部分都不见了,只有几张桌子在正中拼成了一长条,比人稍高些的地方还拉起几根线,显是为了挂画而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