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拿起串钱的绳子,一眼瞧见柜台上的铜板,颇感意外:“咦,这里怎么还有钱?谁给的饭钱吗?还是谁不小心钱袋子坏掉了?”她忙将钱匣子放回原处,抓起柜台上的钱就往院中去了。
江楚刚吃完最后一口饭,听见石榴的话后,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又是空荡荡的。
一盏茶工夫后,陈苗苗才和石榴回到了堂内。彼时里头空无一人,江楚已经离开。陈苗苗翻开账本正准备记账,就听去收拾碗筷的石榴奇怪道:“咦,姑娘你看。”
陈苗苗抬起头来,只见石榴双手捧着一枚玉佩到她的面前。这是一枚白玉,上面雕刻着的滚滚波涛栩栩如生,应是暗合了江字。玉佩的玉十分温润,入手还有些温温的,对光一照,光泽莹润,应该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他的玉佩落下了吗?可是不对啊,玉佩是放在腰间的,如果真要掉也应该是掉落在地上,怎么会跑到桌上来呢?除非有人趁他不注意摘下来,可是他的身手,除了他自己,怕是也没别人。那他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玉佩留下?陈苗苗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玉佩暂时放进怀中,决定等他下回来再还给他。
等到钱算完,林婶也托着一只小碟子进来了,见到陈苗苗就笑道:“姑娘,这回可好了?”
陈苗苗凑上去一瞧,笑道:“就是这样。今日辛苦林婶了,明日就开始制作吧。争取早点儿做完,我们七夕也好出去逛逛。听闻这临城的花灯,就数上元节和七夕的最好看。”
次日一早,陈苗苗就是在一股浓浓的米香中醒来的。她还在想到底谁家一大早就在炒米,就瞧见石榴笑着进来:“姑娘,林婶卯初就起来了,这会儿已经炒了许多米了!”
这么早?自己说早点儿做完,也没想过这么早啊。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陈苗苗这下睡不着了。不是,你们这么卷,会让她这个咸鱼有负罪感的。
被迫起来的陈苗苗梳洗后就去了厨房。果然,厨房里面已经放了许多的炒糯米了,一眼看去一片白茫茫。
陈苗苗系好围裙,站在炉灶前开始加水,一边倒水还一边倒入白糖,除此之外还放了饴糖,用文火慢慢翻炒这些糖水。等到这糖开始拉丝的时候,立刻将炒好的糯米倒进去,再放入芝麻和炒熟的花生米,再添上一些果脯,快速翻炒起来。
等到差不多炒匀后,陈苗苗让石榴将定做的大木头浅匣拿过来,让石榴一起帮忙,将炒好的东西倒进木头匣子里,然后把它们整平。
待有些凉了,陈苗苗就拿起刀在匣子内横竖切了几刀。等到完全凉下来后,陈苗苗就东西从木头匣子里脱模出来,这一块块的,就是美味的米花糖了。
陈苗苗拿起两块,分别递给林婶和石榴,自己也拿起一块尝了起来。咔擦一声,脆度是够了,过油的糯米花混合着芝麻花生的滋味,齿间满是留香。加上调味的果脯,这米花糖十分成功。陈苗苗心下满意,看向另外两人:“怎么样?”
石榴连连点头:“很香很脆,这名字也好听,只是好像有点儿不像糖。”
“我也觉得,叫米花酥似乎更恰当一些?”林婶附和道,“若是糖,有点儿不够甜。”
陈苗苗愣了一瞬,这才想起了古今口味差异问题。古代的糖贵,所以一般人吃得少,对于糖就喜欢甜的。而现代人对于甜品糕点的最高评价是,这个东西不甜。她按照自己的口味,还特意做了减糖版,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有将这些自己笑纳了,正巧最近看话本的时候没有零嘴吃呢,反正米花糖也可以放两天。陈苗苗一边吃一边总结:“林婶,你来做一回,我给你说用量。”
林婶方才已经学过一回了,听陈苗苗让自己上灶,立刻拍着胸口道:“姑娘放心,方才的步骤我都记下来了,定会做好的。”
“那来吧。”陈苗苗微微一笑,看着林婶将糖和水放进去,不忘提醒她多倒了一半的糖,还特意提醒,“慢慢来,别急。”
林婶翻炒了许久,只觉得胳膊都酸了,弯腰就想要去加柴。她刚一动,陈苗苗立刻阻止了她:“别加。”
林婶有些疑惑,却还是依言继续翻炒。不过刚翻了两下,陈苗苗就用一根筷子试了试:“可以了,倒米吧。”
林婶连忙倒米。米下锅的那一瞬她赶紧翻炒了起来,背后已经是一身冷汗了。若是刚才她加柴久一点儿,这锅糖可就糊了。糊了的糖全是苦味,那这锅都没法要了。糖是什么价钱,自己差点儿浪费了这么贵的东西。难怪姑娘让她慢慢来。
等到这一锅倒进模具中压平后,林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步骤看起来简单,全是精细活儿,不能急,该慢的时候就要慢,该快的时候也必须麻利。林婶这会儿才觉得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忙将早起做的馄饨下了锅。
她刚拿起串钱的绳子,一眼瞧见柜台上的铜板,颇感意外:“咦,这里怎么还有钱?谁给的饭钱吗?还是谁不小心钱袋子坏掉了?”她忙将钱匣子放回原处,抓起柜台上的钱就往院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