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也有点儿道理。陈岩半信半疑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江楚:“那我就从这件事入手,然后带出这个布包?”
江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件事,你的那个折子只是投石问路。这个布包,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刻。如今距离授官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并且千万不能透露半分风声。”
“那这个月,我们要做什么呢?”陈岩问道。
江楚站直身子:“这个布包上的东西,我拓写一份下来,原本就放在你姐姐那边。这个月不必做啥,不过,回程的时候,恐需要你绕道,从青州到景州再到京城。”
“钓鱼?”
“算是吧。我会与你一道。”江楚看向陈岩,“不过,这恐会有危险,你可以吗?”
陈岩坚定地点了头:“我不怕,只要能为我父亲沉冤昭雪!”
江楚看向陈苗苗:“这番,京城里恐会天翻地覆。”
“不,我要去。”陈苗苗看向他,“只有我跟他一道去青州景州,他们才会更相信我们是去拜祭父母的。而你出现在我身边,才会更加合理。”她顿了顿:“这是陈岩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原身的血海深仇,她既是承接了这身体,也当替她亲眼见证。
既是已经商议好了,三人便又去园子里逛了逛。待时候差不多了,三人便去提出告辞。
天擦黑的时候,三人回到了客栈,身后还跟着陈大老爷父子。他们好说歹说,终是说动黄老先生夫妇和谢维夫妇去家中小住一晚。陈大夫人早早整治了两桌席面,倒是十分知礼。
当晚无话。次日一早,陈苗苗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石榴正好端水进来,瞧见她就笑道:“一大早谢老爷就和少爷去了青山亭。”
陈苗苗梳洗完毕,见他们还未回,便去青山亭寻他们。她刚走过转角,便瞧见谢维正立在亭前,手扶亭柱,一边哭一边感叹物是人非。陈岩扶着他,眼泪也滚滚落下。
她心中一酸,转过身去,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心底的阀门松开,不知是为这段时日的不容易,也不知是不是也有原身的缘故,失声痛哭了起来。
江楚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揽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头。
陈大老爷他们还想留众人,但是听见还要回去书院一并候旨,便也不敢耽搁了,只给陈苗苗和陈岩说回程时定要多住两天。
因为青山亭的事情,大家行了两天,兴致都不太高。尤其是陈岩,似乎又变回了陈苗苗才见他时那般沉默寡言的小大人模样。陈苗苗知道他心中装着事,但这样下去,被发现与否暂且不说,恐还未挨到授官,他自己先绷不住了。
不行,绝对不行,得想个法子让他振作起来。陈苗苗思来想去,决定从自己最拿手的事情入手。
俗话说,不开心的时候,吃点儿甜食就会开心起来。不过在陈苗苗这边吧,甜食有用,但有一种办法更有用。在又一次落脚后,陈苗苗便出门去了。
陈岩照往常一样,自己回到家里,就取出那个布包轻轻摩挲。每每想到父母就因为这个丢了命,他就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他又不知道坐了多久时,房门忽然传来了一个敲门声。他刚说了一个我没胃口,就听见穆天焦急的声音:“陈小哥,你姐姐方才在后院受伤了,头儿已经赶过去了。”
姐姐受伤了?陈岩的大脑停滞了片刻,忽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将那布包放回怀中,三步并作两步地将房门打开,一脸紧张地问:“我姐姐现在在哪里?”
“应是还在后院,我领你过……”穆天一句话还没说完,陈岩已经拔腿往下跑去。
父母已经离开了,他最至亲的人就只剩姐姐了,她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陈岩咬着牙,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后院:“姐……”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后院里头,两把椅子并排着放在树下,江楚和陈苗苗分别坐了一张。江楚正握着陈苗苗的手,给她手上涂着什么。陈苗苗时不时倒嘶一口气:“呜,还没好吗?”
看见陈苗苗,陈岩心落了一半,随即快步上前去:“姐姐,你怎么了?”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了陈苗苗的手,上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儿伤口。但是,江楚明明在给她涂抹东西啊。
江楚头也没抬:“你姐去买了辣椒,结果弄的时候,辣到了手。”他涂抹完了一只手,拿起她另外一只:“怎么样,还痛不?”
陈苗苗的手指弯曲活动了一下:“果然好了许多。”
陈岩松了口气:“姐,你没事就最好了。”方才听到那句话,他真是吓得魂都飞了。他站了一小会儿,便道:“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像, 也有点儿道理。陈岩半信半疑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江楚:“那我就从这件事入手,然后带出这个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