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伟问过他,为什么不揭发苏景明。
苏景明说:“我没有立场,他生我养我,就当做偿还。”
谁叫他生来就姓苏,生来就留着苏启成的血液。
他很讨厌自己这个姓。
也很讨厌自己身上流着和苏启成一样的血液。
苏景明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就已经听到楼下清早出摊的商贩。
折腾的动静还不小,也不知道是打碎碗还是盘子。
寂静也在这一刻给打破。
“要死啦,钱没有挣到,整天都在败家。”
苏景明认得这个声音,楼下卖米线的老板正在训斥自己刚刚十五岁就已经辍学的儿子。
苏景明跪坐在床上,通过镜子笨拙的给身后的伤口上药。
没有皮开肉绽,光洁的后背呈现出一大片的淤青。
看起来就很吓人。
上完药,苏景明洗漱完拿着自己的书包,关上家里的每一扇窗户,拉上窗帘,出门。
早餐店的儿子又看到这个整天死气沉沉的苏景明,心里就一百个不爽。
他没好气的擦着桌子和椅子,苏景明站在摊子面前停留一下,对着老板说:“一碗清汤的,不要葱不要香菜,加个煎鸡蛋。”
老板动作很快,没一会就给苏景明做好一碗清汤的米线。
苏景明面无表情的看着热气腾腾的米线,在这吵杂的早晨,多了一丝烟火的味道。
他取下眼镜,随手拨了一下睡的有些乱的头发,开始小口小口的嗦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