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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们来到楼下,他问我怎么回去,我说打车回去,他说:

“哦,那我不送了,你慢走。”

我看他开开心心地走向自己的迈巴赫,心里酸溜溜的,一句客气话都不说?就算是朋友,也可以说句要不要送你一下啊。

他提前找了代驾,我还站在冷风中,我看他连句客套的道别都没有,心里觉得真是没有人情味。他的车很快开走了,当着我的面开走,我低头开始约车,等了快十分钟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的车又开回来,他摇下车窗,也许是喝了酒,脸颊微微泛红,那双冰凉的眼睛在路灯的照耀下有明亮的聚光,他看着我说:

“要不要送你?”

我的车约好了,看着后座里他冰冷的脸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着我,轻轻抿唇:

“其实我不想管你,觉得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但我想你今天又喝了酒,万一路上出了点什么事,我是不是得负责?”

我放下手机,低声说:“那为什么还要管?”

他耸耸肩,低声笑:“因为我人好呗。”

呵。

于是我上了他的车,因为他说:“放心吧,车里很安全,没有咸猪手。”

他真是好意思。他坐在后座,我也坐在后座,我们各自靠着车窗,他问我:

“你住哪儿?”

我报了个地址,他就对代驾道:

“先去一趟xx路,送一下我的朋友。”

代驾是个年轻的男人,点点头说:“好的。”

昏黄的路灯隔着车窗照进车厢,代驾开得很平稳,车里很静谧,安全,我转头看看娄树新,他坐在左边,后仰着头,似乎在闭目小憩。于是我也放松下来,靠在后背上,闭上眼睛。

或许是车里太舒适了,我又喝了酒,路程又远,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快到的时候我醒了,看看时间,竟然九点多了。我提前给思敏说了我晚上有事,让她回家自己热饭,这次我没撒谎,说娄树新过生日,我和他一起吃饭。我想尽量减少撒谎的次数,谎言太多,最终会被拆穿的。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娄树新,他也醒了,靠在后座上,偏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光影从他脸上一帧帧滑过,他头微微低着,神情淡漠,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呆,像一座雕像。我看到他的样子,觉得很有艺术感,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