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骨子里深藏的冒险主义在叫嚣,心底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气运之子死了呢?
这个想法一经浮现,就再也无法收回,慢慢演变出无限种可能,飞快地勾勒出各种方案。
他的眼神愈来愈冷,心却跳得愈来愈快。
蓦然,齐然感觉到手背一热。
他抬起眼,正对上程余的视线。
男人透彻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显得沉稳又可靠。
他凝视着青年,轻声说:“这不值得你脏了手。”
齐然一愣,诧住了。
眼神却不知不觉地和缓下来。
程余动作轻柔地摩挲着他的手背,一下又一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缓缓地道:“如果你放心,可以交给我。”
齐然没有回答,眸光难辨地看了他许久。
程余岿然不动,任由他打量。
于是齐然的目光慢慢平和下来,唇畔牵起一丝淡淡的笑,“你不会公报私仇吧?”
程余在心底松了口气,也没有问方才的异常,只是跟着笑起来,“我能有什么私仇?”
齐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还没开口,熟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是他的电话。
青年手臂一伸,越过程余拿起手机,站起身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