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屈肘撑起上半身,在周沉的帮助下靠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水。
喉咙的不适感仿佛被水抚平了些。
他垂下的睫羽轻轻抖动了几下,抬起眼看了眼窗外的天光。
白色的窗纱外,殷红云霞堆叠在天际,煞是好看。
他收回目光,“什么时候了?”
周沉放下玻璃杯,“你昏迷了十七个小时。”
齐然微微一怔,担忧脱口而出,“今天的戏——”
他的话被周沉打断。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工作?”
男人拧起眉,神色满是不悦,“四十度的高烧,要不是昨晚斐容发现得及时,你现在已经烧傻了。”
他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齐然动了动唇,到底心虚,只能垂下眼不说话了。
周沉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只是这事非同小可,平日里任齐然怎么折腾都没关系,但是身体问题不能轻视。
他想着眼神又严肃起来,“你昨晚没有吹干头发。”
齐然没想到这也能被说中,目光不自在地游移了一下。
周沉看到他这副模样,也舍不得再说重话,慢慢放柔了声音。
他叹了口气,“以后别这样,生病难受的是你自己,记住教训了么?”
齐然不满地顶回去,“我这是为艺术献身。”
周沉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表面上却无情地点破,“你这是拖延剧组进度。”
齐然一噎,随即低低地反驳了句,“我又不是主角,缺席一天影响不大。”
“是,”周沉又叹了口气,“你是快杀青了,可我们两个都不在,你让郑导拍什么?”
齐然闻言,挑了下眉看他,“谁让你待在这里的,你又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