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蹙眉,手中的“不知寒”应和似地,发出铿然一声剑鸣。
苏祗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目光阴冷地盯着他,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师尊又要为他们再杀我一次。”
“不过没关系。”他露出一个恶意又扭曲的笑。
“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受尽痛苦死去,剉骨扬灰,再把师尊锁在我的床上,日日夜夜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他说这话时的嗓音古怪,轻轻的,却让人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仿佛被不知名的怪物盯住,浑身粘腻而冰凉。
底下群情激愤。
掌门和几位长老还好,养气功夫到家,不论心中如何愠怒,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但众多弟子却不堪受辱,忍不住就要拔剑相向。
齐然一拂衣袖,强大的灵力穿阵而过,让他们迅速冷静下来,一个个低下头,噤若寒蝉,不敢造次。
他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是否为那些话动怒,但手中的灵剑却似是生了灵智,长鸣一声陡然刺向苏祗。
苏祗身形一晃,侧身躲过了剑光。
“不知寒”一击失手,愤怒地还要再动,却被齐然握住了玉白的剑柄。
他的衣袖被风吹鼓发出烈烈之声,更衬得手腕纤细,只是那柄锋利的灵剑到了他的手上,却变得安静而听话。
苏祗的眼神恍惚一瞬。
但齐然却始终无甚表情,冷静而漠然,“再不离开,你就永远留在这里。”
苏祗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才抖着肩膀笑起来,眼眸里的血红逐渐被黑色吞没。
他嗤笑一声,“师尊,时日还长,我们走着瞧。”
大敌退走,阴森的魔气散去,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弟子们悄悄望着齐然的身影,神色仰慕,又难掩兴奋。
众所周知,泽元道君深居简出,除大事决策外少有出现,但却是天元宗弟子最为敬仰的人。
他们虽为精英弟子,却难得一见道君本尊,上一次大约还是几十年前,宗里的结婴大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