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着齐然。
只有在这个时候,在不会被发觉的时候,他才敢放肆一些,放纵那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泄出一星半点。
可即便只是冰山一角,却也庞大得让人心惊。
很久很久。
久到原本不准备睡觉的齐然逐渐生出了困意,不知不觉陷入安眠,齐琛也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沉默地,长久地,注视着他。
待齐然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窗帘掩着,但丝丝缕缕的日光还是透了进来。
他有些口渴,半睁开眼在桌上摸索了两下,试图寻找水源。
但下一刻他感觉到掌心被塞进了一个东西。
好像是水杯……齐然模模糊糊地想着,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却没有深究,仰头喝了一口水。
温水入喉,抚平了嗓子的干涩。
他一点一点把杯里的水喝光,正心满意足地准备躺下,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清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
“不对,”他注意到齐琛身上与昨日相同的西装,眼里惊讶更深,“你昨天晚上没走?”
齐琛不甚在意地颔首,问他:“还要水吗?”
那自然而然的姿态仿佛是照顾惯了他似的。
齐然望着他,一时没说话。
齐琛便从这一段沉默中知道了答案,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夫人还有半小时到,要起来吗?”
齐然一听时间,顿时顾不得思考这个便宜哥哥的奇怪了,他掀开被子便要下床,“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齐琛扶了他一下,正要说话,目光忽地一顿。
他的嗓音微微绷紧,“你身体还没好,应该多休息会。”
齐然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发觉自己领口的几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