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放缓了语调,“苏辞那边,你是怎么想的?”

齐然怔了一下。

他低下头,小声地说:“本来我是不想计较的。”

青年沉默了会,声音愈发轻,仿佛一吹就散,“可我差一点死了。”

“妈妈,”他抬起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做错了事,该要承担后果的。”

温澜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嗯,听骄骄的。”

齐然露出一个笑。

温澜却愈发觉得心疼,她在知道齐然生病后便找人调查了事情始末,当然知道里面还涉及一个人,而这个人,也并不比苏辞好到哪去。

她又问,“那骄骄,还准备继续和贺北做朋友吗?”

“不,”齐然坚定地摇了下头,随即又想到什么,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在温澜柔和的眼神里说出了口,“妈妈可以也不要再和贺叔叔做朋友吗?”

“我了解过的,”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太成熟,他很快补充道,“贺家涉及的领域与我们重合范围小,和我们合作也不深,即便妈妈不和——”

温澜握住他的手,“骄骄。”

她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懂事的。”

“温氏和齐氏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可以自由自在,我们不需要你这么谨言慎行,为利益考虑。”

她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抚,“如果骄骄想的话,别说私人交情,妈妈还可以中止我们两家和贺家的所有合作。”

齐然眼神一动,却又有几分迟疑,“可是妈妈不会觉得这样很任性,很不识大体吗?”

“不会”,她的笑容温和,甚至带着些许的纵容,“骄骄永远都是好孩子。”

齐然愣了愣,而后露出一个粲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