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醒来之后就拉黑了这个发小所有的联系方式,贺北联系不上他,只好打到齐家的座机上。
也是巧合,齐然这时候正好坐在客厅里吃着温澜亲手烘培的小饼干,顺手就接了起来。
“喂,我找齐然。”
开门见山,兴师问罪的语气。
齐然听出了他的声音,“贺北?”
电话里的人一顿,语气愈发差劲,连刚开始的一丝遮掩都没了,“齐然,你究竟为什么就是要为难阿辞?你知道背上案子对他的未来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故意伤人,”他面色毫无波澜,平淡地说,“我依法办事,有问题吗?”
贺北被他不当一回事的态度气着了,语气愈发冲,“别说阿辞不是有意的,就算他真是故意的,你也不就是落了次水,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让他惹上官司?”
齐然嗤了一声。
他敲了敲沙发扶手,淡淡地说:“是不是故意你说了不算,当然,我说了也不算,专业事情专人处理,要看证据。”
“至于有没有大不了”,他停顿了片刻,语气越发淡,“贺北,我差一点死了。”
贺北一愣,声音低下来,“什,什么?”
齐然没说话。
贺北一时也没能开口。
两人之间,只有呼吸声依稀可闻。
持续了足足十分钟的沉默,他又说,“可是阿然……”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再一次用上了旧时的称呼,“你曾经也害得阿辞淋雨高烧,还错过了那么重要的比赛,恩怨相抵,没必要这么计较。”
齐然又笑了。
他撑着头,轻轻地笑,“贺北,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你了。”
“怎么?你以为咬住我不放,为苏辞冲锋陷阵,就能把自己做过的事,该担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