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轻轻挑了一下眉,按键降下了玻璃。

梁倦生注视着他,不徐不缓地问:“要上来喝杯茶吗?”

齐然怔了一瞬,仔细端详了他一会,才说,“已经很晚了。”

这仿佛委婉的拒绝让男人唇边的弧度更深了。

他似乎是要开口说句什么,齐然却忽然凑了过去,在男人英俊温雅的脸上亲了一口,“不过也不是不行。”

梁倦生愣了一下,眼底闪过抹错愕,脸上从容的神情裂开了一道缝隙。

齐然哈哈大笑,心情很好地朝他吹了声口哨,“梁律师,有句话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说了,你要听吗?”

梁倦生回过神来,眼睫微垂一下,看着眼前肆意潇洒的青年,轻轻摇了摇头,“我可以说不吗?”

“当然不行,”夜风吹乱他的头发,齐然看着眼前的男人,笑吟吟地眨了下眼,“梁律师,你屁股真翘。”

梁倦生眉头一跳,难得的一时说不出话。

他对着齐然看了会,“齐少,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齐然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笑容张扬而耀眼,“原来梁律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梁倦生按了按眉心,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

齐然也不问他为什么叹气,就像他不会点破男人那一句话怀着多少想看他笑话的心思,笑吟吟地朝他摆了摆手,就重新启动了汽车。

梁倦生看着汽车甩尾离去的利落身影,取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神情罕见地复杂起来。

……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挺奇妙的,齐然不认识梁倦生的时候,一直只听过对方在律界如雷贯耳的大名,即便住在同一个小区也没能见到真人,认识之后,两人却开始能在小区里碰上了。

那是齐然难得醒得早的一个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