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上,平静了几秒情绪,才接了齐然的电话,“齐少,下午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齐然一边在回江盛和沈厌的消息,心痛地因为自己受伤的手指拒绝了他们发出的三排邀请,一边道:“你说了好多话。”
梁倦生闭了下眼,眉心似乎跳了一下,“最后一句,还记得吗?”
“哦,”齐然恍然大悟,然后继续不咸不淡地说,“记得啊。”
“那么,”梁倦生的口吻平静下来,他还戴着那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敛和儒雅,话中却沁出几分咄咄逼人的锋芒,“你为什么不在?”
“我也没答应你呀,”齐然挑了下眉,轻飘飘地说,“梁律师,连着几晚夜不归宿,你让我怎么和家里交待?”
梁倦生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小男友还是个成年不久的学生,家里或许还有门禁,他按了按眉心,沉默几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齐然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梁倦生愣了几秒钟,抿了抿唇,又给齐然打电话,但齐然没接,挂掉之后一个人玩起了消消乐。
因为今天手指的缘故不太灵活,他有点烦躁,见梁倦生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直接把人拉黑了。
梁倦生打了三次没接通,又收到了一致的电子音提示,就明白这是被齐然拉黑了。
他有些无奈,但却并不生气。
自小以来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不客气,总是因为家世或者其他的原因对他毕恭毕敬的,但齐然却总是这样洒脱自若。
梁倦生把眼镜摘下来,用手帕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他从微信拨了一个语音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