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死死地攥着床单,不得已咬住了自己的衬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破碎的音节还是隐隐约约地透过枕头传了出来。

不过齐然还是不满意。

他蛮横地把男人咬在嘴里的袖子拿开,坏心眼地朝着他耳朵吹了口气,“梁律师,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是什么呀?”

其实齐然自己也不知道,甚至民事诉讼法有没有二百五十三条他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不太清醒的他用这个去为难人。

若真的是梁倦生在这里,估计还勉强能回答出来,可现在在这儿的是贺远章,他一个从不需要操心这个的人,怎么会知道?

齐然满意地看着他说不出话,轻轻勾了下唇,“梁律师,答不出来就要接受惩罚哦~”

夜色深了,漫长的惩罚终于走到了尽头。

贺远章有一瞬间的失神,“骄骄……”

“不许叫我这个名字,”醉了之后变得格外不讲理的齐然听到这两个字,生气地又开始教训他,“除了爸爸妈妈,只有贺叔叔能这样叫我,听到没有?”

贺远章被他逼得发不出声音,心底却复杂得难以言表,又苦又痛,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甜。

他颤抖着抱住齐然,复又闭上了眼睛。

齐然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早。

他昨夜玩闹过后被男人喂了醒酒汤,又洗了澡,故而身上没什么头疼不适的感觉,只是醉酒后的记忆有一些模糊,依稀记得他昨夜好像把梁律师折腾得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