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然啊。”二夫人沉住声音说,“你舅哥也在泽瑞乘干了两年了,所有事都上手了,你怎么今儿一去就说让人不干了就不干了?这可不比选佣人,随随便便说让走就走啊。”
周老夫人默不作声地舀了一勺汤喝。
周二爷才从戏园子回来,赵博文被赶走的事他也是才听说,“怎么回事?”
江笙畔和杨溪两人站在不远处,听到二夫人的话不免紧张起来。江笙畔都忍不住去偷偷观察饭桌上众人的神色了。
赵博文在泽瑞乘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夫人拜佛,二爷听戏,二夫人打牌,没有一个人管理泽瑞乘,所以二夫人就让自己弟弟去了。
周祺然脸上淡定从容,他还有心思捻起一只虾来剥着吃,“在国外我就听妈妈说,泽瑞乘是周家的产业,爷爷建立起来花费了很多心血。还说只能由自家人继承。今天一看,原来不是姓周的在里面掌事,而是姓赵啊。”
二夫人说:“这,你舅哥他不是外人啊。”
“但他也不是内人啊。”周祺然笑了一下,甚觉得荒谬至极。
江笙畔因为周祺然的这一句话,差点儿就笑出来了。这种情况下还能一派风轻云淡,也没谁了。
周祺然用餐巾擦了擦手,抢在二夫人开口前说,“舅妈你误会了的,我让他走却不因为他不是周家人,而是他连分辨珠宝真假优劣的能力都没有。店里摆的有将近十分之一的东西是以次充好,甚至还有一对儿玛瑙玉镯是假的。我敢说那镇店之宝金玉麒麟的雕工还不如公馆门口那对石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