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芳擦干眼泪给男人和孩子盛饭。
“少爷,那个女佣真的是中毒?”江笙畔问。
周祺然说:“要是能把尸体挖出来的话再检查一下,就可以更加确定了。”
“听芳姨的描述,她母亲的症状非常像……”周祺然说:“汞中毒。”
第十六章
周祺然没打算真的去刨地挖坟,这对死者不敬,而且另一点,隔了十四年之久,埋在地里的尸体早已经是白骨森森,他想象一下,就觉得有点怕怕的。惭愧地说,他胆子其实挺小的。
周祺然心中有个了估量,就想先带江笙畔去医院再仔细检查一番。
“少爷。”江笙畔认真地说,“我真没事了。麦斯医生本来都说我可以出院了。”
周祺然不听他说辞,把江笙畔衬衫解开来看。伤口已经结痂,没有发炎或者化脓,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伤口,但仍看得出来之前缝针的痕迹,有点丑有点扭曲,在白净肤色的衬托下特别扎眼。
这一枪真吓到他了,心魂具碎,久久不能恢复。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这个人就不在他眼前了。但,他救了自己。义无反顾地用命来救自己。
每每想到此,周祺然就酸涩得想哭。
周祺然倔强地说:“不行,得去看看。我要听到医生亲口说没事了,才算是没事了。”
江笙畔拗不过他,只得点头答应。他向来命硬不娇贵,生病受伤全靠自己好,这还是生来头一回体会到被人重视的滋味。
周祺然凝视着江笙畔胸膛上的缝痕,刺眼,又心疼。凝视片刻,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