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了,周祺然等着真相大白的这天。现在想想,周义也等着,不过,他是等着是死亡的那天。
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夜深人尽,扫去尘灰,一根长绳,两腿一蹬,就此别过这恩恩怨怨。
周老夫人那天后就没有再出过阁楼,佣人和她汇报周义的死讯,她也并没有再出来,只说:“烧了吧,骨灰撒在他门口的池塘里。”
阁楼佛堂已无管家的守候。她敲着木鱼,捻着佛珠,诵着经,看起来真像是做一位法事的僧人。
在阁楼上,那场真相说出来后,周寓敏没有再回周公馆,她去了旅店入住,似真的不愿再回到这个地方。
周祺然终于有机会再出周公馆了,也无人再跟着他了。
他刚一出门,蹲在石狮子边上的人就站起来了绕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周祺然吓了一跳,看清楚人后,笑说:“我还正准备去找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江笙畔看着他,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看着周祺然没事,他又觉得没什么想问的了。
周祺然也很想见江笙畔,尤其是他心里装着很多事,无任何人可以倾诉,这三天简直把他憋坏了。
轿车的司机等着一会儿没见周祺然上车,他问:“少爷,走了吗?”
周祺然对司机说:“不用了,你走吧。”
他转身朝街上走,江笙畔跟上他。
“你蹲了多久?”周祺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