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纯白的绸缎被放进污水,即使之后将其捞出,那脏污也早已就渗透进了内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彻底清除。

这匹绸缎算是毁了。

“余怜儿,我顾念当初的师徒情谊,所以这才出来与你见上最后一面。自那日你头也不回地离开后,你便不是我的徒弟了,在没有得到宗门召唤的情况下,你也不得回归宗门。这些话我只说最后一次,你可得记住了。”

挽梦真人已经被她耗尽了所有耐心,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挥了挥袖袍,余怜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阵飓风卷着送出了山门之外,被扔在了跪地的女修前。

余怜儿被摔得不轻,然而身上的疼痛却比不过灵魂上的痛楚。

她仰起脖子,费力地朝山门内望去,挽梦真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师父真的走了,真的不要她了。

这个认知令余怜儿如堕冰窟,魂魄都像是从身体中抽离。

“不自量力。”

“好厚的脸皮,居然还敢妄想回归挽梦真人门下。”

“真让人恶心。”

余怜儿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如浪潮一般的恶意便向她涌了过来。

说这些话的是其余女修,她们再不甘,也只敢跪在山门前祈求原谅,谁敢向余怜儿夜大吵大闹,强闯宗门,甚至还用言语威胁,殊不知这样只会让宗门更厌恶她。

余怜儿目露凶光,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我师父刚才说的全是气话,她才不舍不得我呢。”

余怜儿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冲向缥缈阁的山门。

她不信师父会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