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闻到的味道让江逢心只翻白眼,捏着鼻子拿起水杯等在旁边,闻天撑着墙壁轻轻喘息,背有些驼,看上去像是挣扎的困兽。

吐过之后似乎就清醒了些,形状凌厉的眼睛微张,轻易看到在一旁举着水杯的江逢心。

“你怎么在这?”

江逢心实际上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醉酒的人口齿总是模糊不清,只是看到他眼神似乎清亮了些,便拿起水杯:“先把这个喝了。”

因为闻天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江逢心会担心他是不是胃痛。

闻天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矮他一头多的江逢心喂了杯水,头脑还是昏昏沉沉,只觉得有只微凉的手在自己的嘴角和脖颈划过。

他皱着眉,抓住了。

“嗳,”江逢心放下水杯,莹白泛粉的 指尖还沾着闻天不小心弄到嘴角的水渍,他那一截过细的手腕被闻天抓住,握得有些紧,挣了两下没挣开,“你先放开,好不好?”

闻天起初是闭着眼睛,闻声睁开眼,似乎努力辨认了一下面前的人。

苍白,瘦弱,像是大一点的风就能吹皱他。

“江逢心?”

“嗯,”江逢心说,“怎么刚认出我。”用他在语音消息里那种有些上扬的,很轻快的语调说,“怎么喝了酒就笨了。”

闻天“嗯”了一声,还是没放开他,也没继续说话,靠着墙缓了缓,走出浴室时还握着那节细手腕。

“你先别睡啊,”江逢心拉住他,“先洗澡吧,你的身上都是酒味。”

趁着闻天思考,他挣开手,转身去浴室放热水,出来时就看到闻天一颗颗解下扣子,原本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些情绪,生动许多,眉头皱着,嘴角也有些往下挂,努力了也解不开,像是吃不到糖就很着急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