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混乱的思路变得一团乱麻,09年,那年江逢心也才中学而已。
他从工厂里走出去,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上拨了很多次都显示关机的号码,好一会儿后,往前走出这段路,在公园里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下,目光凝视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的中心处,是江宅所在。
他仔细想,发现没有人可以问。沈昌其的名字,在江家是不被允许提及的,当年他父亲江修宁的死同沈昌其挂钩,被撤职之后,沈昌其和他便断了联系,阔别十余年,好在还有小时的情结在,江逢心对他除了愧疚,还有久违的亲近感。
可车祸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这件事情没人提起?
他理不出头绪,许久后打开手机,在搜索栏输入“2009,车祸 肇事逃逸”,出来的结果繁多,他盲目刷着,被信息海洋淹没到眼睛和头脑都痛,这才不得不按灭了屏幕。
口袋里还装着要给人送去的喜糖,他在长椅上坐了大概十分钟,又沿原路返回工厂。
这次他在加工厂耗费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前十分钟在找主任,后五分钟听主任说沈昌其是一个多么罪大恶极的人。
“就连以前租房的房东都把他赶了出来,”主任喝着看上去很廉价的红茶,劝告他,“别找了,孩子,或者不要再问我们了,你可以报警,怎样都行,他这种人需要警察收拾。”
回绍市的高铁在下午三点钟,沿路的手机没有信号,于是他正好睡了一觉,下站时看到闻天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和视频邀请。
考虑到现在的环境,江逢心没回,打车去了海苑,换上睡衣之后才问他:“干嘛呀?”
过了大概三分钟,他接到了来自闻天的视频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