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闻天不给他答案?

时间不早,外面温度低,路上没有几个人,树梢上和展馆上都挂着彩灯,到处弥漫着新年的欢乐气氛。

在三棱锥形状的标志建筑物下面,江逢心和其他人一样渺小得可怜,可只有他是一个人。

低温、复杂的情绪成为疾病的催化剂。

即使是深夜也响起的听不清歌词的舒缓音乐传入江逢心的耳朵,没办法缓解他现在心脏一阵阵痉挛似的疼痛,他撑着面前的墙壁,一只手放在心脏处紧紧胸前的攥住衣服,整个身体像是虾子一样蜷缩起来,十分艰难地呼吸着,然后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渐渐跪下,缩成一团。

异国他乡的医院里,病房的颜色和国内一样都是死一样的白。

病床上的人没几两肉的脸上扣着氧气面罩,过于安静地病房里只听得到输液时极细微的响声。

医生用英文问哪位是家属,闻天便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虽然送过来及时,但还是不能保证肺部没有感染的情况,先心病人很怕这个,很容易导致心脏衰竭,家属一定要注意这点,”医生说,“再说怎么能让病人一个人跑出来呢,这么冷的天气。”

“抱歉。”闻天说。

“别跟我抱歉,千万要注意,这太危险了。”

医生嘱咐了两句,又回去查了查江逢心的情况,然后才出去。

从找到在酒店周边的公园里意识薄弱的江逢心开始,阮言和周景焕就一直跟着他们,半夜发生这种情况,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闻天撑着额头在门外坐着,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时抬起头,露出疲惫的、布满红血丝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