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心对着闻天,没办法真正地生气到恶语相向。

闻天看他一会儿,说:“好。”

在第三天晚上,医生说已经并没有大碍,可以出院,闻天办好了手续,给江逢心换上衣服和袜子,避开输液的伤口小心把胳膊往那件米黄色的棉服里套,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帽子和口罩给他戴上,蹲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不生气了,我们先回酒店,明天赶飞机回去好不好?”

江逢心点了点头,闻天把他背起来,走到门口感觉有温热液体流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对不起。”闻天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江逢心吸了吸鼻子:“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闻天身形顿了顿,然后沉默着把人塞到出租车里,自己也上去:“还有半个多月呢。”

江逢心就不说话了。

直到到了酒店里,他躺在床上休息,吃了药,看到闻天一件一件收拾拿过来的东西,然后开始慢慢想这段有些嘲讽的所谓“蜜月”,又不由自主地去看闻天。

“别收拾了,手套也脏了,扔了吧。”他说。

“你买的,扔了干什么?”

江逢心鼻头发酸,闭上眼睛:“你不累吗?”

“骗我这么长时间,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