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检查完,闻天才过去。

病床上的人睡得很安静,呼吸很浅,也像是根本没有生命。

这些天江逢心吃不下东西,脸瘦了一圈,穿着病号服露出干枯的锁骨。

靠里的位置还有昨天弄出来的吻痕,闻天对他做什么,他不反抗,也不回应,所以闻天自讨没趣,也觉得没意思。

凌晨一点的时候,江逢心睁开眼睛,床头只留了盏夜灯。

他适应了下光线,思绪也从黑暗中回笼,偏过头时,发现旁边沙发上坐着个人,撑着胳膊小憩,眉头也是皱起的。

江逢心看了看他,移开视线,把头转向一边。

这时晕倒前的景象才忽然浮现,随之而来的还有铺天盖地的情绪。

楚含玉给他发过消息,打过电话,是求助还是警示都不得而知。

十余年的恩情不能用过于严格的标准评判,而他的难过更多是因为楚含玉甚至并未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江逢心闭了下眼,心中的刺痛大概来自于伤口,他的鼻子很酸,深吸一口气时胸口极痛。

所以当闻天听到什么声音醒来时,就看到江逢心在暗处静默地流眼泪。

闻天没说话,拿来纸巾替他轻轻擦,这才听到很微小的啜泣声。

“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别用力喘气,”闻天想把他床头往上调了点,看他摇了摇头,又问,”想不想吃东西?我带了粥和别的菜,你要吃我去给你热。”

江逢心被他碰到的胳膊僵硬,由于没有力气,发出的声音也很小:“不用。”他说,“我婶婶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