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整,天未完全亮起,穿上护士拿来的病号服时,江逢心听到外面一种鸟类的叫早,叫声清亮又孤寂,像是什么东西划过耳边一样。
走路声和说话声都被放轻,江逢心在这种小心谨慎的环境里,畏惧居然被紧张局促的情绪冲淡,轻轻叫了声“杨文?你在这边?”
“我在这,”杨文说,“闻天去外面签字了,一会儿回来。”
江逢心没说话,起身要摸床头的柜子,杨文见状立即过去:“我帮你拿。”
“我自己来,”江逢心拒绝了他的帮助,缓缓将装在柜子里的盒子取出,递给杨文,“我进去之后,你帮我交给闻天。”
杨文刚要问什么,只见闻天进了房间,他便手疾眼快地将东西塞到了口袋里,没话找话道:“弄完了?”
闻天眼睛有些肿,眼下青黑一片,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霾一般,显得有些颓。
“好,那就走吧。”
闻天的目光落在江逢心的身上,杨文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他俩谁都没有说话,可又分明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很多话没来得及说。
江逢心乖乖躺在床上,在被推走时,闻天一直拉着他的手,攥得很紧很紧不肯松开。
“心心……江逢心……”
他眼前看到的似乎不只是这样躺在床上的江逢心,还有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从初时到相恋,再到分别,流转在脑海里,闻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遍一遍叫着江逢心的名字,江逢心看不到他,只能微微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而后回握了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