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市养老。”
许初浔翻了个白眼,他知道江逢心在南市住过一段日子,对那里年年不忘的,总想回去,这时听对面电话里嘟囔了一句:“你又瞎说什么?不要你跟我去。”
“怎么?你家那位还不乐意了?”
“闹着玩呢。”
许初浔问:“你们这在国外也有五个多月了,打算什么时候回?”
“再看看吧。”
闻天不敢轻易保证。
几个月前,江逢心从手术室里出来时已经接近十二点,时间比预计的晚了近一个小时,闻天在手术室外等得手都在发抖,握着一枚平安扣的双手间都是冷汗。
在人被推出来时,杨文担心闻天心理承受能力不够,拦住了要上前看人的闻天:“你先别去,他现在还没完全清醒,”闻天眼睛一直追着人,想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杨文直劝道,“手术很顺利,现在要等着他醒过来,你也先休息一会儿,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实际上,杨文不想他看见现在江逢心的样子,江逢心的麻醉药效还没过去,眼白翻着,嘴唇干裂苍白,整张脸是煞人的青紫肿胀,如果将他身上的呼吸器和各种管子拔去,和死人无异。
闻天现在的样子是承受不了的,杨文很确定。
重症监护室的探视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到三点,闻天穿着防护服进去时,江逢心喉咙里还插着根连着呼吸机的管子,因为麻药劲没有完全过去,半睁的眼睛眼神依然有些迷离,闻天试着唤了唤他的名字,那双眼睛就缓慢地落到了他所在的方向。
“手术很顺利,”杨文对他说,“有什么需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