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叫醒了我。”薛成璧认真道,“这很重要。”
“也是啊。”周瑭扬起一个灿烂的笑,“不过还不够,我也要和外祖母学武!以后换我保护你。”
他有点发愁:“不过……我想外祖母肯定不会允许。”
薛成璧注视他半晌,道:“她会同意。”
“哥哥有什么好办法?”周瑭好奇。
“你和她撒娇。”薛成璧顿了顿,“就像刚才那样。”
“……?”周瑭眨了眨眼。
撒娇?
撒什么娇?
他刚才什么时候撒娇了?
但薛成璧似乎没有再说一次、或者多做解释的打算。
小少年低下头,从兔子灯的彩穗上解下了梅花香囊,重新揣回心口的衣襟里。然后一口气饮罢仆妇端上来的药,和衣翻身睡下。
墨色发丝遮掩了他耳尖的红晕。
周瑭挠了挠脸颊,疑心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习武宜早不宜迟,他收拾好了花灯,便向老夫人提起了习武的事。
老夫人初时严词拒绝,周瑭边为她揉肩捶背,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到一会儿,老夫人便松了口。
“习武需要恒心和毅力,光靠撒娇可行不通。”她冷哼道,“我先教你扎马步,若你能坚持一个时辰,再言其他。”
怎么又是撒娇?
周瑭迷茫。
不过,还是先琢磨该怎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吧。
练武不在厢房里,而是在大雪漫天的庭院外。
周瑭裹着最厚实的棉衣棉帽,像只圆嘟嘟的雪团子,要腰没有、要腿看不到,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当即就能在雪里滚上好几圈。
郑嬷嬷给他套了这许多衣服,犹不放心,焦心地在廊下来回来去走,骂老夫人狠心。
“这分明就是在为难人!不想教便明说好了,何苦要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大半夜让孩子受罪,生生灭了念想?”
正埋怨着,屋门倏然打开,薛成璧裹挟着暖风走出来,一语不发地站在周瑭身边,也扎下马步。
周瑭从厚重的棉衣团里扭过头,看到薛成璧一身玄色单衣,身形修长挺拔,姿势稳如磐石,腿上还绑缚了增重的沙袋。
可是他双腿分明刚被烫了许多燎泡。
“我不需要人陪。”周瑭闷道。
“但我想。”薛成璧道。
周瑭心里一暖,随即抿唇道:“可是……腿上的伤不疼吗?”
薛成璧一顿,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如何得知我腿上有伤?”
周瑭呆呆眨了眨眼,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脸蛋烧起红云。
如何得知?当然是因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