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啥事做个差不多就得了,不要得理不饶人,你不心疼你男人,我还心疼我兄弟哪。”
徐秀花说着就要从姜苗手里把篮子夺过来。
姜苗手一闪,没有给她,而是把装着饭的篮子扔进了猪圈里。
徐秀花赶忙去猪圈里捡,可里面的东西早就被猪给糟蹋了,她恼的不行,
“这么好的吃食,就被你扔给猪吃了,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猪吃了,至少还能长膘,你兄弟吃了,能干啥?去和刘寡妇胡搞?”
姜苗的话,徐秀花不爱听,
“谁家男人不犯点错,哪有人像你这个样子?
你应该好好想想,我兄弟为啥愿意和人家刘寡妇好,就你这样的人,不仅不伺候自己男人,还打他,让他反过来伺候你……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愿意和刘寡妇那样的女人好。
你要是想让我兄弟的心回到你身上来,你就应该好好伺候他,讨好他,说不定我兄弟的心啥时候就回来了。”
“是吗?听说你丈夫刘大柱好像也有个相好,你为啥哭着跑回娘家来了?你咋不回去,伺候他,讨好他啊?”
姜苗的话说的徐秀花面色涨红,可她还想为自己辩解,被姜苗给打断了。
“这个家,不留吃白食的人,既然你刚刚说出了那番话,就说明你现在心里想回去巴结讨好你那丈夫,既然这样,那你就带着你的娃回去吧。”
“我凭啥回去,这可是我家,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外姓人赶我?”
在徐秀花心里,她可是姓徐,而面前这个女人姓姜,她才是这个家的人,她就要在这吃,在这喝,她想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
“这可由不得你,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个家现在当家做主的人是谁。”
姜苗冷冷的说完,就开始赶人。
徐老太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姜苗在赶自己闺女,顿时不依了,
“你个小娼妇,徐家啥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姜苗见徐老太冲过来要打她,她眼睛尖,瞅到窗户上放着一小罐子昨个牛蛋从刘红梅家拿来的黄豆,她拿起罐子,把黄豆撒在地上。
徐老太没有反应过来,突不及防的一脚踩在了黄豆上。
“啊……”
“娘……”
只见徐老太摔倒在了地上,徐秀花连忙跑到徐老太身边。
“我的腿……我的腿……”
徐老太抱着自己的腿,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娘,你的腿不会是断了吧……你等着,我去喊川子回来。”
徐秀花说完,顾不上和姜苗扯皮,就急忙去喊徐川了。
姜苗冷眼瞅着地上的徐老太,没有管她,而是钻进灶房,吃饭去了。
“你这个小娼妇……我的腿断了啊……”
徐老太见姜苗竟然还有心情吃饭,气的眼前一阵发黑。
姜苗像是故意似的,手里拿着一个玉米饼子,然后慢条斯理的剥着徐秀花给儿子牛蛋煮的昨个从刘红梅家抢来的鸭蛋,她瞅着疼的哎呦哎呦个不停的徐老太,嘴里还说着风凉话,
“娘,你走路咋这样不小心,偏偏往黄豆上踩……呀,这鸭蛋可真香啊,都流油了……”
“你这个黑心的东西……等我儿子回来……你给我等着,我我……我让我儿子和你离婚。”
“哼,离婚?只要我不愿意和你儿子离婚,这婚就离不掉。”
在这个时候,必须俩人一起去公社离婚,才能离掉,一个人去不管用。
随着姜苗的话说完,徐老太瞪大眼睛,像是忘了腿疼似的,
“你啥意思,我儿子都不要你了,你不会还想赖着我儿子吧?”
“说对了,我就是要赖着他,赖他一辈子,他不仅要管我吃,还要管我喝,你儿子就是我的长工,他挣钱我花,他挣粮食我吃,这日子美滋滋的很哪,傻子才离婚哪。”
徐老太知道这个小娼妇不要脸,可她不知道,她能这样不要脸。
“你……你咋这样没脸没皮啊……”
徐老太差点被气哭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就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咋就没点羞耻啊,男人都不要她了,她竟然还扒着不放,准备赖她儿子一辈子啊,让她儿子继续养着她啊……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娶了我,就应该养我一辈子,离婚?想都不要想。”
姜苗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儿子真是瞎了眼,咋就娶了你这么一个无赖啊……”
徐老太的心哇凉哇凉的,这个搅家精缠上她家川子了,缠上她家了,这可咋办啊……
……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姜苗这次不扒掉他们一层皮,是不会走的。
徐川急匆匆的跑回家,等到家的时候,他眼前已经阵阵发黑了,昨个就没吃饭,今个又干了会活,他腿软的很不像话,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娘。
“娘,你腿啥样了?”
在地里上工的徐川听到二姐徐秀花说姜苗把娘给弄摔倒了,娘的腿断了……他听后,就连忙往家里跑。
“川子,那个黑心肝的往地上撒豆子,让你娘我摔倒了,我现在腿疼的没法……”
徐老太这次真的不是装的,而是腿真的疼,这才没一会儿,徐老太摔着的膝盖现在就像是发面馒头似的肿了老高。
徐川想拉着他娘去卫生所,可徐老太心疼钱,不肯去,徐川没法子,只能在家里找了一块不知道啥时候的狗皮膏药,在火上烤了烤,就给他娘贴在了腿上。
“咋这么矫情,不就摔了一跤吗,连青都没青,贴啥膏药。”
姜苗啃着嘎嘣脆的红苹果,从屋里走出来,目光落在徐老太贴着膏药的腿上,嫌恶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