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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为了防赵檀,他只是不习惯用别人的钱,特别是赵檀的,怎么看怎么像嫖资。

尽管它就是嫖资。

早晨空腹很是难受,全酒难得戴上耳机坐在公交车后排,睡到终点站也就到了。

他和大多数高中男生一样,喜欢篮球,喜欢重金属音乐,喜欢吃垃圾食品。

只是被压抑太久,都忘了其他的欲望该是如何,全酒想要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赵檀给不了。

陶穗的墓碑在陵园深处,全河岳锒铛入狱没有收入,全酒东拼西凑给母亲买了块不上不下的四方地,当作是下辈子的来时路。

贫穷很可怕,折磨了一代又一代人,如果陶穗有钱接受肾脏移植手术,也不至于丢下可怜的全酒孤身一人,背负着杀人犯儿子的骂名,四处讨生活。

不过现在好些了,他攒了点钱,应该足够明年恢复学籍读高三,再考大学,听说大学里的助学金机制很公平,应该有机会半工半读。

如果自己读了大学,应该会比现在更健谈一点,心理也不会扭曲,指不定赵檀还会对他再次产生兴趣……哪怕是要操他也无所谓。

赵檀不嫌弃的话,这具身体给他就是了。

掏出包里的香和水果,全酒摸遍了全身,最后在书包夹层里找到一只快掉漆的大红色打火机,好一会才点燃。

装乖太久,他已经不会抽烟了。

两束小雏菊摆在墓碑前,陶穗温婉的笑容凝固在冰冷的石板上,全酒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拿了第一回 家,陶穗会笑着夸他真棒,会给他做好吃的糯米肉丸子,还会带他上街买好些崭新漂亮的笔记本。

全酒在心里祈祷,希望陶穗可以保佑他,顺利复学,继续读书,然后光明正大地站在赵檀身边,衣着得体,捧一束粉色的马蹄莲给他。

他很想见赵檀,但绝不是现在。

“赵檀,我说了你别来,脚崴了还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