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

似乎被他吓到了,这人挠挠头,才笑吟吟地道歉:“对不起嘛,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惊讶一下,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叫项淮南,回来过暑假的,你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檀也同他握手,“赵檀,来散心的。”

项淮南很健谈,看他愿意同自己说话了,叽叽喳喳地说栾山镇上的新鲜事,每当赵檀要离开时,他就拉着赵檀的衣角不撒开,哼哼唧唧地要他听自己的趣事。

这么一回天侃地侃,赵檀回去时老太正打算出门寻他。

“碰见项家伢子了?他也是大学生,性格好,你们年轻人,有话聊!”陈家老太给他留了饭,又拉着他问干活累不累,才回房休息。

午饭是两个青菜,还有一条红烧鱼,赵檀从前不喜欢吃鱼这种麻烦的菜,可现在上了饭桌便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这个世界里,还是有陌生人的善意能让黑夜变得温柔啊。

项淮南住得不远,自从知道他住在陈家,每天都要来串门。

有时候是带着游戏机想和他玩,可是项淮南太菜,每回都被他虐得跳脚;有时候也会乖乖带着作业来,请教赵檀这位前辈,可惜的是赵檀阔别校园太久,基本上回答不出一二三,最终结果又回到了游戏机定胜负。

项淮南比赵檀矮上半个头,身形也更为瘦弱,在赵檀面前就是一只好动的白色毛球,浅色的头发经常翘起,黑色发带也压不住项淮南的跳脱,打游戏时都能激动地跳起来,赵檀跟在他身后时常能捡到发卡、手机、零钱包。

比起曾经的全酒,项淮南更让他感到疲惫,每天都充满了电似的上蹿下跳。

很奇怪,明明到这来不过半个月,再想起全酒时,恐慌心悸的感觉淡去了,身体也恢复到之前的健康状态,那一个月的昏暗记忆也变成一圈一圈的涟漪,震颤、起伏,随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