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沛东靠坐在床头，抬手摸了摸江淼淼眼底的乌青，“再睡一会儿吧，眼睛都哭肿了。”

江淼淼摇头不语，起身给卓沛东倒了杯热水，低头坐在床边磕磕绊绊地削起了苹果。

卓沛东无奈叹气，握住江淼淼的手腕，“别不说话，理理我好吗？”

江淼淼听见卓沛东的声音就眼眶发酸，用力眨着眼睛，将手里削得坑坑巴巴的苹果递了过去，“你吃……”

卓沛东看江淼淼眼睛发红，挣扎着就要起身，江淼淼赶紧按住他的肩膀，“你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那你陪我躺一会儿，好吗？”卓沛东身子不动了，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江淼淼，小声请求。

江淼淼被看得心软，忍不住偏头望向窗外，“护士不让……”

“没关系，就睡一小会儿，不会让她发现的。”卓沛东打断江淼淼，急切地掀开被子，满眼期待。

江淼淼只好妥协，好在高级病房的床比较大，不用那么束手束脚，他挨着卓沛东轻轻躺下，两个人之间还留有一条缝隙。

两个人相顾无言，静静地看着彼此，不消片刻便双双入睡，熟睡的江淼淼自发地拱进了卓沛东的胸膛，两人间仅有的缝隙也在纯白的被子下消失了。

站在门外的卓凡透过玻璃看见这一幕，颓然放下手中的鲜花，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叶邱石，哑声道：“淼淼，和我舅舅……”

叶邱石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措辞才能让卓凡好受一点，可他的这番沉默也变相给了卓凡答案。

卓凡低头苦笑，弯腰将鲜花放到门口的座椅上，“别说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