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害惨了我!”方解惑指指自个儿略有些红肿的左脸颊埋怨道,“我是好心好意替你置换了几匹宫缎回来,你不但不领情,还在背后出卖我,害我挨了母亲一巴掌。”
方解意吓一跳,急忙靠近仔细端详了一番,方咂咂嘴道:“实在对不住。不过我也并非故意出卖你,实在是想夸你来着,夸你细心周到,没想到母亲太过谨慎,所以才……”
“行了,你也不用解释,总之这次是你对不住我。”方解惑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方解意笑了,指了指后面松绿抱着的一个食盒,悄声道:“那我给你赔不是,送你两个荤油卷。如何?”
“谁稀罕!”方解惑嘴撇得老高,拍着胸脯道,“你二哥我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好东西没吃过,还稀罕你这俩卷子。”
“那要怎么办?”方解意摊手,“总之,只要不提墨初,我什么都依你。”
一提起李墨初,方解惑果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跟她一边往如意院走,一边悄声道:“你还别说,除了李姑娘,我别的什么都不稀罕。”
“快打住吧!”方解意摆手制止,“我一直以为父亲之所以不愿与李家结亲,是嫌弃李家官阶低。昨儿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父亲啊,是嫌弃你不学无术,误了人家姑娘。所以,你就消停些吧,等母亲给你挑一个与你般配的姑娘回来。至于墨初,还是别想了吧!”
方解惑一听急了,争辩道:“好姑娘谁没见过呢,可问题是我不想娶啊!我就觉得李姑娘好,哪儿哪儿都好,只要能娶到李姑娘,让我做什么都行!”
方解意停下脚步,转头冲他笑道:“此话当真?”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既如此,你就去考取个功名吧。”方解意道,“状元探花什么的,我们就不奢望了,中个举回来就成。只要你身上有了功名,我再替你去跟墨初吹吹风,这事儿指不定就成了。”
方解惑一听吓一跳,连连摆手道:“这不是难为我嘛?你知道的,我最不喜读书,一看书我就要打瞌睡。”
“可墨初却最喜欢读书人。”方解意极认真道,“她整日吟诗作赋的,肯定不喜欢一个满身铜臭却大字不识几个的人。”
“可是……”
“不要可是了,”方解意道,“你若是真有那个心思,就赶紧收了心去读书,否则,门儿都没有!”说完,甩甩袖子,带着松香松绿一溜烟逃跑了。
今儿的晚饭方解意又没去前面吃,刘氏知道她但凡出去一趟,必不会空手回来,也懒得跟她计较,只不许她再把这些民间小食带到前院去,免得方文毅看见又要恼火。
方解意巴不得不去呢,只让人把带来的小食分了几样给大哥、二哥送了过去当宵夜,剩下的,她就和松香松绿分食了。
今儿带回来的荤油卷味美价廉。起先方解意并没太在意,想着不过就是花卷,也没甚稀奇。谁知松香买回来她才知道,原来这里的荤油卷并非只用大油隔层,花椒面和葱花点缀,而是带着零星肉沫加豆腐碎。而且肉沫还是全瘦,没有丁点肥肉。这倒挺合方解意的胃口,毕竟她打小就不爱吃肥肉,这样吃起来才放心大胆。
除了荤油卷外,今天还买了黄桥烧饼和酱牛肉。她今儿才知道,这里居然能买到黄桥烧饼!这可是她一直怀念的味道。想当初读大学时,校门口就有一家卖的,有咸甜两种口味,烧饼劲道有嚼劲,味道咸甜适中,甜烧烤里面虽包得一层白砂糖,并不会感到腻。每当心情不好时,吃两个甜烧饼,瞬间就满血复活了。
至于酱牛肉,倒是差强人意。在方解意尝来,稍稍欠了点火候,若是再酱得时间更久一些,或许会更有滋味。
这边正在大块朵颐,门外进来个大丫鬟,说是大公子房里的,来送样东西。方解意抬头一看,认出她是大哥的房里人珍珠,立即尬笑道:“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亲自过来一趟?”
珍珠涨红了脸,但随即又正色道:“这是大公子要送给戴姑娘的礼物,想请姑娘明儿代劳到戴家跑一趟。”
“又让我去跑腿?”方解意拉下脸,哼道,“不过就是送点子东西,随便使个小厮过去就完了,做什么每次都使唤我?我的腿就那么不值钱?”
珍珠见方解意动了恼,忙赔笑道:“姑娘别恼,大公子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劳动姑娘的。——您知道的,戴姑娘最怕别人轻慢了她,所以,但凡有点大事小情,只要大公子得空,必亲自去的;实在没有空,才想请姑娘代劳……”
方解意冷笑几声,暗想,自个儿这个还没过门的大嫂真是个多事之人。平时待人接物稍有不慎就能被她挑出理来,横竖都要摆几日脸子。这要是过了门,整天在一处起坐,哪有不得罪的时候?到时,有的好看呢!
“臭丫头,你害惨了我!”方解惑指指自个儿略有些红肿的左脸颊埋怨道,“我是好心好意替你置换了几匹宫缎回来,你不但不领情,还在背后出卖我,害我挨了母亲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