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他拉过方解意,率先让她进了地洞。之后他才紧跟其后进了洞,又将洞口的木板掩盖好。

直到现在,方解意才明白,原来,这处荒宅就是杨子澄“作案”后的藏脚处啊!这人,好可怕!如今自个儿撞进来,会不会被他杀人灭口?

一想到此,方解意不觉“扑哧”一声笑了。

这时,杨子澄也打亮了身上的火折子,火光“忽”一下亮起时,恰好照亮了方解意那张忍俊不禁的小脸。杨子澄纳闷了,问她:“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方解意笑道:“你这藏匿之处这般隐蔽安全,我如何笑不出来?”

杨子澄却摇摇头道:“别大意!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咱们能想到的,别人自然能想到。所以,这个地方也不是长久之计,用过一次后就不能再用了。”

“是吗?那太可惜了!”方解意一边往里走,一边随意打量着周围。见这地窖洞口虽小,但里面却别有洞天。顺着洞口往里走一段便是一处大空地,里面摆放了桌椅板凳,甚至茶壶茶碗,想来应是议事的厅堂。再往里走,便是一处小空地,里面摆放了一张木床,让人惊讶的是,上面居然还铺了草席,甚至还用旧布盖了几床被褥。

方解意忍不住惊叹道:“这都是你的杰作吗?你这是打算在里面过日子吗?”

杨子澄摇摇头道:“我一个人可完成不了这么个大工程。这个地窖,包括里面的一应设施都是前主人留下来的,我只是偶尔发现了它借来一用罢了。”

“啊,原来如此!”方解意一面感叹着,一面就要在床塌上坐下,却被杨子澄一把拦住了。

“这里久未打扫腌臜的很,还是坐这里吧。”说着话,但将她拉至客厅,将一把椅子用衣袖擦了又擦,之后方示意方解意坐这里。

方解意经过方才那番折腾也实在累了,遂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这时,杨子澄又拉过一把椅子,刚要去擦,却被方解意拦住了。

“你若再擦它,那袖子就别要了!”

杨子澄为难道:“那怎么办?这里又没有抹布。”

方解意站起身笑道:“不如你坐我这个。”

“我坐你这个?那你要坐哪里?”杨子澄纳闷道,“难道你也要用袖子再去擦一个?”

方解意掩嘴笑道:“我可不擦。来,你先坐,我自有办法。”说完,硬拉着杨子澄坐到了椅子上。

杨子澄兀自没反应过来,刚要看她如何行事,却见她并不离开,而是示意他把双腿放平,她则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哎,你、你……”杨子澄双腿一触到那柔软的触感,身子立即崩成了一块硬板。随即,他又哭笑不得起来。

“你……可真是个小害人精啊!”无奈之下,他只得咬牙切齿道,“你、你这样纯粹害苦了我,我还不如去糟蹋那两只袖子呢!”

方解意掩面偷笑,只得起身道:“好吧,不为难你了,去擦吧。”

杨子澄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又擦干净一把椅子,方在方解意的对面坐了。

方解这才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开始了她的审问。她问:“说吧,你三更半夜,又这副夜行衣的打扮,到底干什么去了?”

杨子澄道:“具体去干了些什么,你最好不要知道。但有一点你尽管放心,我没去杀人放火,更没去陷害忠良,我只是去一些为官不端的人家中拿了一些证据。而这些证据,既可以救章松年,又可以让我自保。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我这是去做好事去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明白!”方解意点头表示理解,但又担忧道,“可你这样做也太危险了。万一让人捉个现形,你这辈子岂不完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杨子澄道,“只怪我学艺不精。但这个险我必须去冒,因为这件事必须要去做,否则我这些日子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方解意叹了口气,知道劝说无益,只得叮嘱他道:“还是小心为妙吧。为了你的个人安危,也为了杨府上下几十口子人。或者还有,也为了我,保重自己!”

这番话可谓情真意切,别说杨子澄,就连方解意自个儿,都要被感动了。她垂下头去,又喃喃补充道:“我虽平日里泼辣放肆,但在大事上,却完全没有主意。所以我更希望咱们大家都好好活着,将来能厮守终身,养儿育女,耕田种地,不比什么都强?”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杨子澄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主动将她拉至怀里,轻轻安抚道,“你放心,我做事之前都经过周密的安排的,一般不会有事。就算真的失了算,我也有计策逃生。当然,到那时荣华富贵是彻底没有了,你怕是只能跟我吃苦受累一辈子了。”

“跟我来!”他拉过方解意,率先让她进了地洞。之后他才紧跟其后进了洞,又将洞口的木板掩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