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叹了一口气，耐心说道。

“我是问你一会儿要去哪里？”

“啊？你是问我要去哪里啊，其实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回家了，我也不想去你家，要不，我就睡大街上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也不用管我了，我其实以前就习惯了……”

“真的，李淮，我习惯了的。”

“以前啊，我爹没钱租房子的时候，我们就是睡大街上的，那时候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呢，有上顿没下顿的，其实也很难怪我妈妈为什么要走的。”

“哈哈哈哈……”

“毕竟，日子太难了啊，她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总不能跟着一个没用的男人吃太多的苦。”

“这是没有尽头的苦，根本就看不见希望的。”

“这是我父亲的原话，感情总不能当饭吃的啊，年轻那会儿再喜欢的人也罢，谁能保证人心不会变化，有情饮水饱那是电视剧上骗小姑娘演的，真实世界自然比那残忍多了……”

李淮皱眉不语，他平静地望着陈琛的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是无法改写的过去，可他一听见陈琛说自己已经“习惯”了的时候，他的心头瞬间被无形的尖锐物体给刺痛了一下。

如同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穿过了他的胸口，闷得有一些透不过气来，肆意的怒火如是巨山压过他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李淮居然想回去从前，替当时年幼的陈琛去承受这一切。

“陈琛……”

李淮猛地把陈琛搂在怀里，陈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干，干嘛呢你？”

“我……”

“我，我……”

李淮不善言辞，心疼陈琛的话难在了心头，明明是想说几句怜惜的话，可有些时候啊，就是开不了口，倒还不如情话容易滑落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