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她的目的同高舒窈一说。
为了以防不测,她必须要让高舒窈知晓她的想法,才更易于接下来的行事。
她推说前些时日做了个奇怪的梦,见到南三所的乳娘嬷嬷照顾几位阿哥时并不尽心,还暗自挑拨阿哥和额娘的关系,想要像前朝一样控制阿哥以获得荣华富贵。
高舒窈不通前史,听玥琳这般说虽不知前朝旧事,但知晓乳娘嬷嬷竟敢欺负皇子,便很是愤然。
“此事可是当真?”高舒窈犹豫了一下才问起。
“南三所那边的情形,我们也并不清楚。”玥琳斟酌了一下,倒不好说得太明显,“只是这厢,婉言姐姐的忌辰快到了。”
这话便是点到为止,高舒窈也明白玥琳的意思。
若真是富察婉言见到永璜被南三所的嬷嬷欺负,才托梦给玥琳,似也并非意外之事。
高舒窈性格纯良,她又一心盼望着能早日生儿育女,知晓此事很容易就会由己及彼地担忧着,待日后她的孩子会不会在南三所也被奴大欺主的乳娘嬷嬷所挑拨,离间了她和孩子的母子之情。
这颗种子一旦被栽种在高舒窈心头,就无可避免地被春风拨动,这心中怀疑也就越发明朗。
高舒窈是乾隆的宠妃,如今又尚未有孩子,在乾隆面前兴许还能说的是两句话。
如今她们都还不知乾隆的真面目,便是玥琳说来她们也不会相信,她们如何能相信常同她们温情脉脉的帝皇是个如何无情之人。
玥琳想起乾隆待高舒窈素来是不错的,若能一辈子待她好,便是蒙骗了高舒窈一辈子,其实又有何尝不可?
前世的高舒窈直到临终之际,都是君恩盛泽不倦的,她才会盼着在她故去之后乾隆都能记得她。
在玥琳同她想起她的想法,高舒窈只是稍一斟酌就应下了:“也是妹妹你心善。若她们真是清者自清,此事也便罢了;若她们真敢瞒着阿哥公主,在背后作威作福,我们必要禀了皇后娘娘,将她们都压入慎刑司审问个干净。”
玥琳才浮起几分轻笑,一边为高舒窈抚着后背:“姐姐莫气,不必为这些事气坏了自己。”
若说这些缘由都是因着玥琳托说的那个不存在的梦,如今高舒窈却是信得真真的。
宫中奴大欺主之事,她也并未未听说过,只是胆敢在满宫嫔妃的眼皮子底下,打了阿哥公主的主意,真可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便能想到这群乳娘嬷嬷是如何的作威作福。
玥琳便将她先前做过的计划告诉高舒窈;在永璜生辰时,她送给永璜的生辰贺礼便花了心思。
其中有一枚荷包,囊部是用金子鼓充的。
永璜年纪小不认识,但只要到了那些嬷嬷手上,她们稍微一掂量就能知道,填充在里面的是什么。
她记得当年孝贤皇后处理了南三所的嬷嬷时,一桩罪名是挑拨阿哥和额娘的母子情分,以欺阿哥年少无知,令阿哥对其信赖而在南三所作威作福;另一桩罪名就是私自将阿哥身边的物品私拆下来,将里面的珠玉金银之类的物件偷盗送出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