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的娘家远在江南,且她并非旗人,她的父亲只是江南民人,在宫中无权无势,更是难以照应到在阿哥所的永璋。
皇后还能动用手中的势力去探听到阿哥所的情况,纯妃却是真的一无所知。
知晓这般情形,纯妃又怨又恨,怨自己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她没有办法,在皇后面前也只能是流着泪哀求。
锦绣扶着纯妃坐在椅子上,纯妃仍是泪流满面地拭着泪。
“南三所的教养嬷嬷确是胆大包天。臣妾斗胆请问娘娘,您打算怎么做?”玥琳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才出言问皇后,微微抬眸道。
便是只有这一言,玥琳的意思也很明白了。
皇后必然是要彻查南三所和内务府之事,可这要怎么查,拿什么名头来做文章,又是另一回事。
狗急了跳墙,也就注定此事不能着急,需得徐徐图之。
若算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挑动着内务府世家内部斗起来,也省的其他麻烦。
纯妃似还不明所以地回头望着玥琳,唇角微微动了动,想来是不解她的意图。
前世皇后发落了南三所的教养嬷嬷,是因为端慧太子永琏故去,乾隆和皇后很是震怒;纵使皇后处理得再过了,乾隆都顾念着她丧子之痛体谅一两分。
玥琳顿了下就继续道:“娘娘,臣妾私以为,她们在南三所便敢如此猖獗,不过是料定了娘娘鞭长莫及罢了。苏姐姐素来是清楚的,皇上并不喜后宫干涉阿哥们的抚养问题。此事纵是南三所的嬷嬷们存了私心杂念,只怕若娘娘直接处置了她们,也忧心皇上是否会不喜。”
先前纯妃便几次为着此事惹恼了乾隆,如今听玥琳提起不由愣了下,然后急切地望向皇后。
皇后微微垂眸,想来于此事上已有了对策,玥琳也只当作全然不知地继续道:“臣妾思量着,此事暂时不宜声张,也免去了打草惊蛇。也许钱财金银之事只算是嬷嬷一时贪念,只有挑唆阿哥这一桩是大忌。”
可挑拨之罪,却是最难取证的,等到乾隆再令人查下来,一来一回打草惊蛇不说,永琏那边也等不起了。
玥琳记得清楚,永琏就是在太后大寿后不久,死于风寒。
她辛苦筹谋这一遭,自是不会等着乾隆来破坏她的好算盘。
唯今之计就是直接绕过乾隆,捅到太后面前;等到太后震怒下了懿旨,乾隆为着他这大孝子的名头也不会公然违逆太后的旨意。
而太后好歹是在宫中浸淫多年的人,如今虽是荣养在寿康宫不管后宫诸事,也不会容忍阿哥所的嬷嬷这般欺负自己的孙子。
“娘娘,娴妃此话正在理中。”高舒窈也应和着玥琳的话道。
“辛苦你们来这一趟。”皇后点点头赞许地说,“阿哥所出了此事,本宫这个皇后也自有管理后宫不严之责。待明日本宫向皇额娘请罪,还望三位妹妹襄助一二。”
“臣妾谨遵娘娘吩咐。”三人忙起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