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说得太对了。但你不必叫我叶公子,我是个野人,你叫我叶开就好。”

“那你们就叫我花满楼吧。”

江流在旁心说这真是个谦虚的人,不管救助百姓是谁的意思,刚刚亲力亲为外出搜索城中百姓的总是他本人。

气氛让这五指山般沉重的话题压得有些凝滞,众人快快扫干净了盘中餐,在花满楼的安排下暂时住进他的小楼,好生歇息。

江流和叶开互为隔壁邻居,对门是傅红雪。

江流有点睡不着,她是那种人多的时候脑子空白不会多想,但是一旦独处脑袋里就有小人跳舞静不下来的类型。听着远处窗外丧尸在游荡时发出的怪叫,江流翻来覆去,最后爬起来想去外边吹吹风。

能去的地方只有屋顶,她爬上楼,却见屋顶上有人比她先到。

傅红雪曲这那条好腿,手扶刀鞘坐在夜空下,天上的月亮将他肤色衬得凝白,半点血色都没有,像是个行将就木的之人,只靠一口气吊着,那便是他穷极一生要追求的信念。

傅红雪听出是她,没回头道:“屋顶有人了。”

江流听出这是逐客令,不以为意走上前:“是啊,有两个。”

傅红雪冷哼了声起身要走,江流赶忙张开双臂拦住他:“陪我待一会儿,我陪你待一会儿也行。”

傅红雪没听见般再度迈开步伐,江流索性张着胳膊迎上去,抬着下巴像是在威胁他,其实只是她比傅红雪矮太多了,站得越近下巴的仰角就越大。

她眨眨眼:“一小会儿,我知道你下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儿让我陪你说说话。”

傅红雪道:“我对你没话可说。”

“怎么就没话可说了,我虽然话很多,但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我嘴巴可是很严的。”她说完抿起嘴唇,松开的一瞬双唇回过血来,重新变作晶莹的嫣红色。

十九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看姑娘嘴唇的傅红雪默默别开眼。

江流径直走过他,甩甩胳膊在屋脊上坐下:“红雪,你总是看起来有很多心事。”

傅红雪扭头向她,没答话但也没走。

江流拍拍边上的空位:“来坐呀。”

傅红雪耳根热度消退,兀自思忖,或许...他能从这个缺心眼的女人嘴里问出他们师兄妹去边城的目的,叶开无故提起白天羽,实在让他感到不安。

于是他拖着右腿来在她身边,没有坐下,想了想道:“你说错了,我没有心事。”

“你好嘴硬啊。”江流扭脸瞅他,想起他发病时还一副倔强的神情,顿时觉得可以理解,“随便你,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要听你的心事,你听我说就可以了。”

傅红雪问:“你不和你的师兄说吗?”

江流道:“他有他的心事,我的心事跟他的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傅红雪道:“你说给我,是因为你觉得我的心事比起叶开的也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