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累坏了。
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倒下,还好扶住了树干,没有真的摔倒下去。
她打个哈欠:“我们回去吧,我还能走。”
傅红雪道:“我累了,明早再走。”
江流爽快点头:“好,正好我也累了。”
“下雪了。”
江流顺傅红雪视线抬头看去,稀疏的枝杈间落下鹅毛般的雪片,夜空很洁净,白云遮掩着明月,仿佛触手可得,她伸手去摸月亮。
傅红雪问:“够得到吗?”
江流说:“够得到啊,很凉。”
傅红雪喉头一动,冷冷道:“别够了,我们去找个能避风的地方。”
江流点头:“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山坡,你跟我来。”
她拉过傅红雪的袖子,将他往那方向带,傅红雪迟疑着没有挣开她的手,她跑一下午头发松垮垮乱糟糟的,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袖口的一圈狐狸毛不时搔动他的皮肤,让他想到了她的睫毛。
“到了,红雪你看这个。”
二人来到那处山坡,的确可以避风,还能挡雪,因为山坡上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根系粗壮挣脱了土壤,在坡上正好形成了一个屋檐可供躲避。
江流趁雪还不那么大,抱了点枯叶子垫在湿濡的土壤上,然后就自然地窝了进去,抱着膝盖给傅红雪腾出位置。
她怕傅红雪不自在,坦然道:“你进来呀,我是个正经人,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傅红雪重重闭了下眼:“这个地方留给你了。”他再找别的地方过夜。
“为什么?”江流追出来,“傅红雪,你也不用这么防我吧?”
荒郊野岭的,说不定哪里就冒出一群丧尸、一群狼来,两个人当然是离得越近越安全,他居然只想躲得远远的。
傅红雪脚下一顿,着实想掀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的结构。
他皱眉回头问:“孤男寡女哪有男人防女人的?”
江流义正严词:“那你在防什么?你该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那你为什么还要走开?”
傅红雪脸都快黑了。
江流还在思考:“有什么可怕的?你不怕冷吗?”
有什么可怕的?傅红雪也问自己。
江流眨眨眼,问他挺得像一棵松那样的背影:“你不会是怕喜欢上我吧?”
“我没有!”
傅红雪捏着刀猛然转过身来,吓得江流一缩脖子。
“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任何人都不会!绝对不会!”
江流:“哦...”她吞口唾沫,“不会就不会,没必要这么凶吧...你好好说我也听得进去,我这个人很听劝的,你说不会我也不能逼你喜欢我啊,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