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上脸,和另一个女人吵架。
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傅红雪对宫南燕所说虽抱怀疑态度,但见叶开陷入沉思,便知道这宫南燕并非等闲,不像是会说那空穴来风的话的人。
说不好奇当然是假的。
楚留香被戴上瘟疫始作俑者的帽子,且即将靠岸。岸边还有一艘空船等待北上,可以大大节约去往边城的时间,傅红雪没有理由不留下来。
哦,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避开这对师兄妹。
此前傅红雪独自离开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但他其实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存在动摇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这个理由,因为这根本不算一个理由!
他不需要避开任何一个人,他也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走得太近。
周围全程不敢出声的难民见傅红雪要丢下他们先走,马上问他要上哪去,傅红雪却头也没回。
他要找个地方等待开船的那天。
江流跟了上来,叶开想叫住她,但是她就跟条傅红雪的小尾巴一样,只埋头跟上去。
傅红雪没理会,听她道:“红雪,我们一起坐船走吧。”
傅红雪停下脚步,侧目看她,就见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等一个答复。
“我只等五天。”他说完便又往远处走去。
江流站在原地反应了会儿,嘴角挂上笑意,撒丫子追上去。
“你答应了?你答应我了?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走了。”紧接着她开始得寸进尺,“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住在船上?我们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傅红雪来到较远的一处旱坞,这间旱坞应当是用来处理破旧船只的,先前没收纳什么贵重物品,在大家逃难时逃过一劫,没被洗刷一空。
“你就打算住在这里?”江流问。
傅红雪在旧船的船体内清理了一个角落出来。
“你身上还有吃的东西吗?”江流又问。
傅红雪往那角落填了点干稻草。
“故意不理我,好,没关系。”江流不问了,径直跑到旱坞门口,将两扇门紧紧关上,背靠着门缝对他道:“那我也留在这儿,我就睡你隔壁那条破船,也请你帮我铺一下稻草吧。”
傅红雪站直了背对着她没动,如同一棵漆黑苍劲的松柏。
“不去船上的话……”江流故作认真地全身上下摸了摸,搜罗出一兜子从城里带出来的肉干:“哝你看,我身上这点吃的够我们俩坚持三天,你是打算三天之后出去呢,还是现在跟我出去?”
傅红雪在那小船里屈膝坐下:“肉留下,你走,我一个人可以坚持六天。”
江流将肉干往怀里掖好,哼了声:“我才不。”
门外叶开追了上来,推门推不开,就用力拍了拍门板,震得江流身板直晃。
叶开:“小江流,女孩子的脸皮该比糯米纸厚不了多少,你怎么能追进人家屋里?”说归说,他话语里却半点没有问责的意思,只有调侃。
江流反驳:“这是船坞,他能住我也能住。”
叶开慢悠悠道:“船坞也是屋,要不傅红雪你出来跟我去船上吧,照顾一下我师妹名节,否则传出去多不好听。”
江流:“臭师兄你想什么!我和红雪是分船睡的!”
傅红雪闭上眼按捺住恼意,音调都气得直抖。
“都给我走...!”变态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