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的哭声?好难听。
啊,是了,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人便是当初的自己。
燕穆寒终于从扭曲的梦境中醒来,睁眼时一颗泪顺着那双桃花眸滑落。
他似是没有察觉一般,只是望着漆黑的、阴暗的牢房屋顶,手紧紧的攥着胸前的那枚玉坠。
那一年,燕穆寒还未来得及向父皇请旨赐婚,便再次收到了要领兵的旨意。
临出征前,他与岚逸约定了,待他凯旋,便迎娶岚逸入府。
那时岚逸亲手解下了自己脖颈间的玉坠,凑近了一步,踮起脚将那玉亲手戴在了燕穆寒的脖颈上:“我如今是没什么值钱的稀罕物件儿能做嫁妆啦,这平安扣是我家祖传的好玉,勉强配得上王爷吧?”
这玉,他自那一日起,从未离身片刻。
最初岚逸走了时,他还曾一度偏执的想着,是不是因着平安扣给了自己,才让岚逸出了意外。
那时他跪在岚逸的牌位前整整三日一动不动,掌心中死死的攥着这枚玉坠子,猩红着一双眸子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
当时一巴掌抽醒自己的是谁来着?
对了,是他的二哥。
燕穆寒忽然笑了起来,短短一梦,他似是重新走完了这短短的一生。
他负了太多人,却唯独没负了岚逸。
·
诚亲王是唯一能去天牢中送燕穆寒的人。
燕穆寒向他讨要了纸笔,简短的写了两封信递给他。
悠然的端起毒酒,眼神中平静洒脱的好似即将饮下的是什么珍贵佳酿一般。
“老五,转过去别看,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