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没多久,热水的味道钻入鼻腔,任朗明忽然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我们太客气了。”
“什么?”
池依依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被任朗明整个扛起来,吓得惊叫了一声。
突然的失重感使她像小猫一样,指甲仅仅扣在任朗明背部,却又因为肌肉太过结实了,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任朗明,你还是小孩子吗?”
说实话,池依依笑着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唬不到谁,下一秒她和任朗明一起跳进水里,溅起好大一片浪花。
而三人中唯一遗世独立的人,谢臣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脸上满是笑意。
入水后,任朗明立刻将池依依扶起来,让她靠在他肩膀上喘气。
“我就说今年见面的感觉怎么束手束脚的,原来是还没有欺负依依呀!”任朗明笑着。
两人靠得很近,浑身都湿透了,连同睫毛都沾满晶莹的水珠。
池依依靠在任朗明身上的时候,只能看到一颗湿漉漉脑袋的时候,任朗明还能轻松说出“要像小时候一样欺负依依”这种话来。
可是等池依依离开任朗明,整个人湿透的形象暴露在任朗明面前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温泉的水不深才刚刚到几人胸口,池依依又穿着宽大的短袖短裤,只露出双臂和双腿。按理说这是最安全不过的款式了,奈何池依依喝了一年补药发育太好,水浸湿布料紧贴身体,胸前饱满呼之欲出,引导着布料勾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而且入水后的池依依整个人白到发光了,长发有些湿润地搭在肩膀上,黑发白肤和红唇,美得不像人,像天上的仙女。
任朗明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完了。
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又回来了。
怎么回事呢,他都把池依依丢尽温泉池里了,怎么还觉得拘束?
突如其来的紧张让任朗明愣在原地说不出来话,直到一波热水打在他脸上,才令他回神。
任朗明定睛一看,竟然是平常不爱玩小孩子游戏的谢臣,他居然也会玩泼水的游戏?
谢臣走路悠悠,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自然是最后一个到温泉的人。
刚过来他就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池依依,眼瞳猛地收缩,紧接着又看到任朗明呆傻的模样,原本悠闲愉悦的心情立刻就变差了。
谢臣下水的时候,故意用手作刀打出一片水花,甩在同伴毫无避讳的眼神上。
“站在那里干什么?”谢臣冷冷问道。
他说话有种上位者的感觉,冰冷、起伏不大、且毫无感情。
所以无论是池依依还是任朗明,都没有怀疑过谢臣朝同伴甩水是一件出于私心的事情,下意识认为就是一起偶然事件罢了。
有谢臣在这里,任朗明那缓慢进展的感情线被迫打断,重新找到单纯竹马的傻呵劲头。
“害,不欺负一下依依就浑身难受!”
“一个把戏玩十八年,他还真不腻。”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找位置坐,自此,三人都进入水里了。
被滚滚热水包裹,再加上远离超梦和竹马们呆在一起,池依依觉得安全舒适感倍增。
她靠在粗砺的温泉池壁上,享受着热水在皮肤上的流淌,池依依闭上眼睛将头向后放,面上不知不觉泛起潮红。
谢臣、任朗明想跟她说话,一转头看到她脸上迷离的表情。
原本在按摩室里难受的夸下,这下更煎熬了。
刚刚按摩的时候也是这样,池依依哼唧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她叫得随心所欲大大方方,却不知道落入血气方刚的青春期少年耳中,俨然是另外一副模样。
在这一瞬间,不久前听过的哼唧声和当下迷离的表情结合在一起,视觉听觉的双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