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琛上前半步,隐隐将安平和萧慕离挡在身后,整个人宛如一张绷直的弓,充满戒备、蓄势待发。
他们在对峙,萧慕离心想。
论礼,此时郑客应该首先给太子行礼;论权,皇子们见到九千岁都习惯行一个师长之礼,以示尊重,方才晋王也是主动相迎,自称学生。
不过齐琛从不向郑客低头,因为没必要。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有点疯,做事不计后果,也不来招惹他。
然而今天郑客目光扫视一圈,在萧慕离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看她跟太子之间明显十分亲近的距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后,这大太监居然主动让步含笑拱手道:“见过殿下。”
齐琛也有些意外,顺势点头:“辛苦郑公。”
“职责所在。”郑客答得冠冕堂皇。
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晋王。郑客的行为狠狠打了他的脸,仿佛是在众目睽睽下提醒所有人,他比太子矮了一头。可是他却什么也不敢抱怨,一口气憋得额角青筋都出来了。
不过,现在没人关心晋王的心理健康。
在这个时代,感染传染病,就几乎等于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在无常那里挂了号。
安平被安排进了一个独立的营帐,由全副武装的太医进去诊治,萧慕离只能从外面远远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