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玄甲卫就收拾了残局,太子的车架也从文园出发,沉默地向着皇宫而去。
然而此刻,在文园旁无人注意的暗巷中,还埋伏着一支数十人的小队。
为首的是王斐。他带着斗笠,一直沉默地关注着文园的动静。身后的手下见太子车架走了忍不住开口问:“没想到郑狗来的这么快,都统,咱们还要进去看看不?”
“不必,都散了,从今日起,蛰伏起来。”
王斐挥了一下手,这队人就训练有素地散开,很快就撤了个干净。王斐望着远行的太子车驾,低声说了句:“主子保重,后会有期。”然后他压低了头上的斗笠,走出了暗巷很快隐没在了百姓中。
·
傍晚的乾元殿,在天空一整片火烧云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落寞孤寂。萧慕离跟在齐琛的身后走过大殿前空旷的广场,她看着前面齐琛消瘦却挺拔的背影就感到可靠和安心,虽然知道将要面对的是关乎性命的一场审问,却也并不慌张。
宣德帝正在偏殿中下棋。几人刚一进来,皇帝就扔了棋子赤脚跑了出来,拉着齐琛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真像一个正在担忧自己儿子安全的普通老父亲啊。
齐琛也乖顺地行了礼,还冲棋盘边的另一个男人还了礼,笑说:“原来庞大人也在,儿臣打扰父皇下棋的兴致了。”
萧慕离偷偷抬了抬眼,想看看这狼狈为奸的宣德帝和庞沅到底长什么样子,结果视线正巧撞上了皇帝,心里暗道一声要完,忙往安平身后缩了缩。
没想到安平也正想往萧慕离身后缩。安平极少来乾元殿,也并不常见到自己的父皇,三人中就只有她是真的局促紧张,结果两人好巧不巧缩到了一起,倒真像两只受惊的小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