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琛压下自己所有的幻想,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推辞道:“父皇,赐婚一事是否再考虑一下。就那萧尧匹夫,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
宣德帝似笑非笑撇了齐琛一眼,就听萧慕离慌忙开口保证:“你别怕,我哥要是砍你的话,我保护你。”
看到萧慕离眼底小心翼翼的希冀,齐琛突然感觉胸膛闷疼不已。但无论内心如何挣扎,他都必须说下去。
“姑娘莫要纠缠了。你性格偏执,不尊纲常,实非本王良配。”
性格偏执!不尊纲常!
一字一句,如剑如刀。萧慕离麻木地想,哦,原来心脏被捅多了,捅着捅着,也就习惯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慕离心想,不是因为什么礼教束缚、不是因为父母之命,没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齐琛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罢了。
但齐琛的话没能让宣德帝改变主意,皇帝反而有些疲惫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下去歇着吧,老四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啊。郑客,送他们回去休息。”
齐琛离开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再看萧慕离哪怕一眼。
待乾元殿热闹的气息散去,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庞沅才问:“陛下,为何要定这门亲事。太子恐将势大。”
宣德帝又重新开始研究那一盘残棋,把玩着一枚黑子说:“你觉得项怀义说出来了吗?”
“应是没有。”
宣德帝用棋子在棋盘上一个位置比划了一下,又不满意地收回手:“太子和晋王最近都太安分了,这样不好。这萧慕离是一个不错的饵,如今这婚事还没有御旨,想要促成的和想要阻止的就都会动起来,浑水才好抓鱼啊。”
庞沅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那萧姑娘就是众矢之的了。”
宣德帝抬头问:“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