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祭礼的齐琛,却是一点也不冷,甚至差点热出汗来。他几乎时刻都能感受到萧慕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简直如有实质,让他不自觉绷紧了脊背,举手投足都想要做到利落潇洒。无论如何自欺欺人,想把自己最好的样子展示给心上人的潜意识,才是心底真正的欲望。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鬼胎挨完了祭礼,太子先在武安侯的陪同下离去,萧慕离也要跟着众女眷一同上马车。
萧淑怡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紧张地问:“姐姐,你还是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还是要留下陪陪大伯吗?”
萧慕离一愣,她没想留下啊。可此时身边一个堂婶儿也说:“阿离你又要留下吗?唉年年都劝不动你,今年这马上要指婚了,肯定有更多话想跟你爹说吧。”
“是啊,今年圣上特意派了太子来主持祭礼,这不就是让侯爷见见自己女婿嘛。”另一个女眷也搭了腔。
萧慕离只觉得这叽叽喳喳也吵得很,干脆退后一步说:“啊,那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了,给我留匹马就行。”
萧淑怡偷偷松了口气。只要萧慕离落了单,就再也别想回京城了。
车队远去,周遭安静下来,只有风的声音陪伴着萧慕离。直到再看不到太子车架,她才转身走了回去,沿着齐琛刚刚走过的路,一步步走近武安侯那几乎有两人高的巨大墓碑。
方才站的远人又多冲淡了悲伤,而今萧慕离独自站在墓碑下,才清晰感受到了心底泛起的凄怆。
她有些分不清这是原主的感情,还是她自己对一个守护家国却死于权力倾轧的英雄的惋惜。
“前辈,你好。”萧慕离在心中无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