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要触到车帘的一刹,那帘子突然动了一下,南十掀开了一条缝探出个小脑袋,不耐烦道:“干什么啊,不见不见,我家殿下在城郊受了风正头疼呢。”
这个小侍卫今天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玄甲卫是知道的,但这并没有打消他心中的疑虑。太子究竟还在不在车里?
玄甲卫长剑并未归剑鞘,只是后退些许抱拳道:“殿下,属下位卑不知要如何回复武安侯,还请殿下给属下一个明旨。”
南十重重哼了声,又缩回了脑袋,很快他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来:“主子,他们要你的明旨呢。哎你不能出去,再受了风太医要打死我的。”
片刻后南十又探出头来,递出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身体微恙,择日再叙。
纸上墨迹未干确实是刚写就的,也的确是太子字迹。见玄甲卫皱眉看了半天,南十催促道:“有完没有啊!”
“谢殿下!”玄甲卫收好字条,心想如此也能给郑公交差了,这才抬手让车队重新前行。南十竖着耳朵确定外面的卫兵走开了,长舒了一口气,抱着一个靠枕快乐的在车厢里滚了一圈才平复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心里骄傲的想,这些年为了学主子的字被哥哥打的手心没有白挨啊。
与南十有吃有喝的快乐相比,此时的南一就略显狼狈了。
武安侯墓旁的密林中,四五个杀手倒在地上,唯一的活口正在南一滴血的长刀下瑟瑟发抖。
虽然这场打斗看上去是南一单方面的砍瓜切菜,不过实事求是的说,这些韦希林找来的亡命徒也并非徒有其表,缠斗中南一也挨了两刀,好在并非致命的伤口。从南一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妥,仿佛只要死不了,他就能不知疼痛地继续战斗下去。
那唯一的活口求生欲强的不像个死士,他跪在同伴尸体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好汉饶命啊,我家中有七十岁的老母亲,求您放过我吧,没了我她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