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默尔眯了眯眼睛,哈哈一笑:“屠耆说笑了,不管他了。如今萧尧在京城就是一只困兽,但獠牙仍在。我方探马来报,有万余边军不知去向,您说,这神秘消失的边军,会不会就在京城里呢?”
老者听到这个消息,那惯常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其他表情。那是微不可查的兴奋和期待。老人语速有些快:“好,好啊,萧尧兵逼洛邑,这大梁马上就要天翻地覆了,王爷,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小心,绝不可功亏一篑。梁皇帝已经准备召见你们了,还请王爷届时见机行事,再添一把火,彻底乱了梁国。”
“没问题。”乌默尔一举茶杯:“这可是为圣女归朝,为小可汗行亲政敕礼最好的礼物啊。”
老者也举杯相和:“圣女归朝后,还望王爷遵守对先可汗的承诺,莫要贪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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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近日感觉自己越来越嗜睡了,总有些精力不济,更不耐烦去看那些政事奏折,干脆一股脑推给了国尉庞沅。
太医来看了几次,却也总是说因为当初小皇子生病时忧思过重伤了元气,多休养就好,毫无新意。
今日皇帝又在乾元殿里一觉睡到夕阳西斜,睁眼透过窗户看到一片红艳霞光时,他突然没来由感觉有些苍凉。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自己。
“郑客!郑客!”
宣德帝自己艰难地坐起身,揉着太阳穴唤道。每每感觉自己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喊这个陪伴自己二十几年的身边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郑客总是会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