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到齐琛身边俯身下拜,朗声道:“草民就是人证,当年程氏贪腐灭门一案实为冤案,草民在此,替先父言。”
宣德帝感觉头一阵晕眩,但他死死忍住了,探身眯着眼睛想看清下面的白衣伶人,咬牙切齿的问:“你是谁?”
那白衣伶人直起身,缓缓摘下了面具。
面具之下,一双凤眸中,是翻滚的仇恨和不甘。
项椋,项存初。
“家父项怀义,正是程氏一案的当事人。诸位大人都知道,当年北方战乱南方欠收,程伯父日日为军粮忧心。就是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南下找到了程伯父,借着征粮的契机炮制了震惊朝野的程氏满门抄斩的案子!”
“那个南下的人,就是国尉庞沅!”项椋抬手,直指国尉。
上至太后下至百官,无不大惊失色。离庞沅最近的孟丘甚至微微挪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跟这人拉开了些许距离。
宣德帝缓缓坐回了龙椅,缓了片刻才说:“庞沅?你的意思是,朕的国尉是上庸的奸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庞大人,你怎么说?”
庞沅面对这滔天罪行的指控,却没有一丝慌张,只说了两个字:
“荒唐!”
皇帝点点头,已经从最初的意外震惊中冷静了下来。他端坐于王座之上居高临下地问:“老四,朕没记错的话,这个项椋是戴罪之身,早该问斩。他如今故作这等惊人之语,不过是为了博得你的注意,苟延残喘而已。”
庞沅身后几个官员开始附和:“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