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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庸人虽然占领了燕云二州,但却并不将这大片土地上的百姓视为同胞,甚至不将其视为人。那只是随时可以剥削、随手可以杀戮的牛马。

上庸将繁荣的北方黑土地看作自己的猎场,纵横驰骋。活不下去的梁人不得不奋起反抗,两年间,大大小小的叛乱此起彼伏,最近半年这星星之火更是有了燎原之势,也让上庸颇为头疼。而梁人的反抗往往会换来更无情的杀戮,两国仇怨越结越深。

在牧民的拉扯推搡中,那无辜小摊主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了,他结结巴巴解释说:“我,我是凉州来的,我不是燕云人,你们不能抓我。我就是想来赚点钱。”

“少废话!”胡子大叔大力把人从地上拖起来,再抬手狠狠朝着小摊主的头招呼了一下,然后把小摊主的脊背压弯,让人不得不弓着腰往前走。大叔边压着人的脖子边冲身旁牧民们喊:“走走,把人押去奴隶营。”

牧民们闹闹哄哄跟着走了,留下安平和阿勒师以及散落了一地的上好凉州玉。安平站在原地脸上保持着微笑,还抬起右手跟大家挥手告别,可紧握成拳的左手才是她内心此刻真实的愤怒。

就在这时,只听阿勒师突然开口道:“这种事情多了,凉州人都不来跟咱们做生意了,这对上庸不是好事。”

安平这才偏头去看身边的小可汗,他那还有些少年气的脸上是与年龄并不相符的成熟。阿勒师也看向了安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声音问:“姐姐,你说摄政王有意挑起两国的仇恨,是为了上庸,还是为了战火不停他能牢牢掌握着军权呢?”

安平突然有一种冲动,就在这里跟阿勒师摊牌。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成为朋友,而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乌默尔。

不过,这种想法刚刚冒头就被她自己否决了。安平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懵懂又冲动的小姑娘了,她不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一个上庸人。

安平摆出一副纠结的模样,抬手捂住耳朵嚷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没听到,你是可汗,你想做什么直接告诉舅舅嘛,别告诉我啊我不听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