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夜这天一直到夜里才回家。
有个圈子里的朋友今天生日,群里早就在说,要先在哪吃饭,然后去哪通宵。
当时看到消息,於星夜就下意识地不想去,所以压根没回话。
她只敲了徐嘉仪,问她去不去,去的话帮她随份礼。
徐嘉仪:“我也不想去,就他那张破嘴,我还没消气呢。”
於星夜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的寿星,就是之前暑假的一次聚会上呛得她甩了脸色,又摔了骰盅的那一个。
那就更不想去了。
徐嘉仪:“你要随什么礼啊?还是蛋糕啊?”
於星夜想了想:
“算了吧,人都不去了,用不着刷这点存在感。”
回是这么回,其实她自己心里知道,压根不是存在感的事。
以前觉得不论谁过生日,一律买个蛋糕,是顶机灵的挑法。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这么想了。
礼物一次能收多少份,蛋糕一口气才能吃几个啊。
明明生日蛋糕才是最特别的礼物。
然而叫她们俩都没想到的是,那位寿星公为了防止她俩脱逃,竟然分别安排了人帮忙接送。
被“派”来接於星夜的,好死不死,就是老杨。
老杨其实不老,但是於星夜打从认识这帮人起,就没问过谁的具体年龄,只大概知道比自己大点还是小点,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跟着大家一起叫。
但不得不承认,到底是一块儿玩过一两年的朋友,很清楚怎么对付她。
按时按点守在放学的路上,连送寿星的礼物都替她备好了,一点心思都不用她花,但同样,也一点退路都不给她留。
於星夜看着他手里的盒子,没接,问:
“他齐少爷过个生日而已,至于跑来堵我下课?”
老杨被说中心思,干脆带着点讨好地大方承认:
“知道你可能不太想去,这不,主要是,咳,上回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着你跟徐嘉仪都去,他好表示一下歉意嘛。你就,给他个台阶?”
提到上次,於星夜想起这位少爷做派十足的朋友究竟是说了什么话才惹了她不高兴,眼神也跟着沉下来。
幽幽地盯着面前的男生,她忽然说:
“你帽子乱了。”
老杨本就在她突然静下来的视线里有些不知所措,闻言一怔,下意识就要侧转过头去检查。
於星夜直接抬手轻轻一扯,乱作一团的卫衣兜帽被释放出来,软趴趴铺平。
连盒子里的礼物具体是什么东西都懒得问,更没注意到男主跟着帽子一齐同步软掉的耳根,她往前走几步:
“别端着了,走吧,在哪儿办啊今天又是?”
同样被“押着”进包厢的徐嘉仪甚至还有心情幸灾乐祸:
“你还别说,治你这种好面子的还真就得用这招。”
“伸手不打笑脸人,让你连借口都找不出来,就老实了。”
於星夜并不觉得自己是因为好面子,但她没有反驳,而是环顾一圈四周的面孔,开始盘算合适的退场时机。
管今天办酒这位齐少爷叫少爷还真不是恭维人家,能在自己二十四岁的生日派对上整花活儿的,才的确当得起大家都这么叫他。
人还没到齐,就一脸得意又神秘兮兮地预告:“今天可是有‘特殊服务’,他们经理给我鼎力推荐的,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谁能想到,令全场人都目瞪口呆的“特殊服务”......
竟然是舞龙。
在西海岸最时尚新潮的晚场会所里,重低音的电子乐全部抹平,只留下灯球闪烁作配,然后,锣鼓喧天地冲出来一场舞龙表演。
可真太特殊了。
反应过来后的爆笑声很快盖过锣鼓,始作俑者一直躲到表演结束,金龙回朝才站出来,喜气洋洋地高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