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心中最后一丝旖旎都已经散去。

只余下惶恐。

祈祷她没有发现。

有多喜欢，就有多害怕。

他怕自己任何一个动作，会引起对方的不悦，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不悦，心中便仓皇不安如履薄冰。

懊恼极了自己的冲动。

夜濯收起所有胡思乱想。

他看着她的睡颜，渐渐平静下来，努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想要走出房间。

“有贼心没贼胆。”

刚转身，一道声音却响起。

夜濯猛地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天灼已经睁眼，懒懒地侧身倚在榻上，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白瞎她装那么久。

结果是个最后关头临阵脱逃的。

夜濯有些僵硬地转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垂眸不敢看她，声音带着慌乱。

“仙、仙君，我……”

“你怎么了？”

天灼的语气意味不明。

夜濯攥紧了衣袖，忐忑不安地开口。

“对不起……”

他低垂着头，睫羽轻颤。

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天灼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有多对不起她的事。

她不怀好意地勾了勾手指，“知道对不起我，还不快来受罚？”

夜濯心头一跳，还是走了过去。

他垂头站在她面前，紧紧攥着衣袖，忍不住开口，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讨好。

“仙君，你生气了吗？”

“嗯。”

天灼煞有其事地点头。

夜濯脸色微白，没有瞧见她眼中明晃晃的笑意，无措之下只知道开口说，“对不起……”